“是。”

虎头帮,在明面上是个做布庄生意的,在梧桐县大大小小经营着好几家店铺,甚至一些镇上也开设着有分店。

但做生意嘛,哪有一些歪门邪道挣钱来的快,所以他们背后还养着一批做小偷小摸的人,一来可以挣点外快,二来也可以打听点消息。

这位坐在院中晒太阳的大汉,正是现任虎头帮的帮主,任荃,外形看上去五大三粗,雄壮挺拔,也只有了解他的才知道,其实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江景元一回到家中,就察觉陈秀秀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又表现的不是很明显,要是不注意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娘,可有什么事么。”

江景元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陈秀秀把洗干净的菜当成烂叶扔掉的时候,问了出来。

“没,没事。”陈秀秀回神,慌乱了一下,忙把地上的菜给收拾起来,有叮嘱江景元一句,“这些日子你身体不好,少看会书,多出去走动走动。”

“嗯。”江景元低声应了一句,见陈秀秀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追问,低头又翻阅起大明律典来。

都说了解一个时代最快的方法就是了解它的刑法,尤其是在消息闭塞的古代,只有了解全刑法,才能够清楚的知道,那些事是可为,那些事是不可为的。

江景元早就不是一个愣头青了,他并不觉得凭借一些小聪明就可以玩转古人,尤其是今天跟秦初九的一席谈话,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就算是一个小人物身旁也萦绕着各种各样的麻烦。

想要解决这些麻烦,就要有一个可靠的靠山,诚然现阶段想在梧桐县过上舒心日子,张县令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靠山,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张县令愿意结交好说话的份上。

江景元看了一遍律法后就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只觉得全身困乏,放下书,推开门想要出去走走。

却听见厨房的一角,传来小声的抽泣声。

江景元慢慢走了出去,一瞧,正在哭泣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秀秀。

江景元皱起了眉头,想到徐水舟昨天说的那席话,心中一动,慢慢上前,一把搂住陈秀秀的肩膀,让她可以有个依靠。

陈秀秀身体一颤,忙收住哭声。

“娘,家中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难事。”江景元轻轻一叹,“且说与我听听吧,我现在已经长发大了,可以为娘遮风挡雨,把这个家给撑起来的。”

江景元知道陈秀秀一个妇人要养家糊口得有多么的不容易,能够让她今天一天都神不在焉,甚至躲起来偷偷哭泣的事情,肯定又是大事。

“景元,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回去读书吧,娘应付得过来。”江景元的话让陈秀秀心中一暖,儿子长大了是好事,可是这种小事情,不该让儿子来烦心,甚至去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