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平严潼眉尖的褶皱,缓慢而坚定道:“还有为师,童童别怕,不会有意外。就算有,师尊也会替你扛过去。你只管按照你想的去做,护好宴儿,护好长恨殿,其他的一切,都交给师尊。”

严潼看向他,慢慢露出了一个笑。

虽然变数颇多,他也做好了拼出性命的准备,但还是因为季珩的一句话感动。

严潼记得严循一曾告诉过他:人要有牵挂,才能回得来。人要被牵挂,才会想回来。

他以前不甚明白,可现在却忽然明白了。

长恨殿和严宴是他的牵挂,而他,是季珩的牵挂。

严潼感觉好了些,就慢慢站了起来,轻笑道:“行,我护长恨殿,师尊护我。”

季珩也不自觉的露出一点笑。

严潼看着绵延的小道,悠悠道:“别的先不提,现在恐怕得劳烦师尊先御剑把我带出去。否则咱们天黑之前都走不到附近的镇子了。”

季珩点点头,拉着严潼的手腕,捏起一个法诀,凛霜剑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季珩脚下轻点,带着严潼站了上去。

凛霜戾气太重,季珩很少用它,此时严潼再见到这把神兵,心中又是另一番感觉。

它让他想起季珩百年来沉寂无声的守护。

季珩并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变化,带着他很快离开,到了附近的一处镇子上住下。

严潼也没再提起什么,只是从那天起,严潼又养成了一个习惯——就算睡着也要牵着季珩的手。

幸好季珩睡觉很规矩,也不喜欢乱动,否则轻轻一个个翻身都能惊动他。

季珩有几次怕吵着他睡觉,就趁他熟睡慢慢把手抽了出来,结果严潼立刻就醒了,看了他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寻到他的手,又拉过去,安心握着才又重新睡过去。

久而久之,就连季珩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但凡严潼睡在他身边,就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这个动作在两人之间仿佛那支临州的童谣,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安心的信号。

在客栈住了一夜之后,两人就没再多做停留,很快回了魔域。

严潼以为回去的时候会像以往一样,严宴会守在殿门口,或者叫他回家吃饭,或者跟他诉苦说玄妤又逼她练功。

但两人回去的时候,长恨殿正殿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严潼皱了皱眉,径直往严宴的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