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看了季珩片刻,眼睛亮了亮,忽然道:“季珩哥哥,你给宴儿买个可以带在身上的小东西吧!

我问了师尊,她说她以后要云游四海,我肯定要跟着她去,那样就不能经常见到你和哥哥了。

所以,你能不能给宴儿一个聊作念想的小物件?”

说到这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抱怨:“哥哥虽然给我买了许多东西,但还没哪一个是可以带着当做念想的。”

季珩有些诧异,但又觉得严宴这样的要求似乎也不奇怪,就点点头,真的在店里认认真真地挑挑拣拣起来。

严宴在旁边看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季珩讨女孩子欢心的本领大概还停留在“不断被严家大小姐嫌弃”的阶段,所以他认真选了半天,最终选了一个——铃铛。

银色的,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下面缀着红色的流苏。

严宴此时的心境大概与当年的“严家大小姐”如出一辙,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又在季珩的注视下,当场就系在了腰上。

季珩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去把帐结了。

逛了半天,严宴终于蹦跶累了,找了家酒楼,要了三楼一个观景的绝佳位置,拉着季珩走了进去。

季珩把那一堆东西放下,严宴又要了些点心茶水,大有要长坐长谈的架势。

虽觉得严宴是第一次对他表现出这样的亲近,也是第一次要他陪着逛集市,自己不该扫她的兴。

但季珩抬眼瞥了陪偏西的日头,想着严潼往日里这时候该回去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难免记挂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总木着一张脸,所以严宴并没有察觉他的情绪,絮絮叨叨地点评了一通今天斩获的“战利品”。

季珩只能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偶尔应答一声。

她就那样一个人自言自语地热闹着,也不管季珩是不是真的在听。

季珩记得严宴在青穹顶的那几年并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活泼,但话并不多,也不喜欢缠人,这么多年唯一缠过的,可能就是玄妤了。

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娇俏活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变化太大了,就连木讷如季珩都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