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解释道:“你带走的那一缕魂是我的心魔,你是魔,所以它于你本身的灵脉有益,于我却无甚助益,甚至可能毁了我的修行之途。

所以,仔细说来,是我们无意间救了对方的命。”

严潼愣愣地盯着季珩,此时已经被巨大的欢喜冲昏了头脑,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一激动,一下子扑到季珩身上,把他压在草地上吻咬他的脖颈和耳垂,低笑着喃喃:“师尊,你怎么那么好……”

季珩被他的动作弄的往后一缩,耳垂又迅速红起来,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道:“你也很好。”

严潼就嗤嗤的笑。

他心头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想着又觉得庆幸无比,原来他刚降生在这个世界时,他和季珩之间的羁绊就已经这么深了。

这么一件陈年旧事,竟也让严潼慢慢体会出了一点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意思。

他有些甜蜜的想,他和自家师尊,原本就是天作之合,是连命理都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就这么像个孩子似的打滚,季珩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手回抱住他,任他胡闹。

但甜蜜的时光不长,严潼心头突然猛烈的痛了一阵,他骤然停下抱着季珩胡闹的手,脸色煞白地捂着心口,眉头紧皱。

季珩一惊,飞快地翻身起来扶着他,看他面色苍白似活鬼一般,心下一沉:“怎么了?”

谁知原本还处在巨大欢喜中的严潼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脸色的血色消失殆尽,眼中也迅速充血,仿佛正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心脏像被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严潼浑身的血液都快速的冷了下来。

他是最清楚这种感觉的。

当初他被剜去心脏,推入妖渊,又在妖渊中炼就赤将,重新生出一颗心脏时,就是这种感觉。

剧烈的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样无端的剧痛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赤将的新生,那代表着以他心头血为基的利器练成。

第二种……剑毁人亡。

赤将……将死。

他整颗心都猛然沉了下来,双手冰凉,季珩担忧他,此刻正轻轻握着他冰凉的手柔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满目慌张地望向季珩,张了张嘴,半天才哑声道:“师尊,我要回长恨殿,赤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