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潼不待他发话,十分自觉地蹲坐到自家师尊身边,一边将温暖疗愈的灵流输入他的身体,一边轻轻替他按揉。

好一会儿,季珩脸色才好了些。

他脸上还有些不甚明显的潮红,两只小巧精致的耳朵也是红红的,从刚刚严潼替他做清理开始,他就一直别别扭扭地不肯看严潼。

严潼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勉强他,自己在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季珩今天真的要对他……,严潼大概还是会同意。

不单单是刚刚头脑一热做出的决定,就算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他依然这样想。

他对季珩,不仅有绵延百年的深刻爱意,还有为师为尊的敬佩倾慕。

季珩如果愿意,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

只是……想想那个画面,严潼还是本能地有点冒冷汗,他想,那大概需要很长时间去接受这件事。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但所幸,季珩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严潼想起刚刚季珩说的话,有些大胆的揣测起来。

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季珩似乎一直都是有些木讷迟钝的。

就像……于感情一道天生不足。

别人给十分,他能理解两分大概算是运气好,给百分,他大概能隐隐约约琢磨出对自己并无恶意。

不仅感情迟钝,甚至对自己的内心感受也理解的极为迟缓。

似乎所有的爱意想要传递到季珩的心里,都需要绕过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山路十八弯,包括季珩自己的。

但幸好,虽然迟了一点,季珩还是明白了严潼的热忱,也明白了自己心里的渴慕。

结合这百年来的心酸,严潼顿时又心疼起当年的自己和师尊来。

如果他当年再勇敢一点,明确的告诉季珩自己的倾慕之意,如果当初的季珩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他们是不是就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了?

季珩刚刚说的一番话,严潼这会儿又在心里来回咂摸了好几次。

总算咂摸出了一点儿别的滋味来。

激烈、占有、完完全全的包围和呵护,极致的、毫无保留的付出。

严潼常常为季珩的迟钝苦恼,但季珩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