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潼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延禹,声音里结着冰碴:“你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延禹愣了一下,有些苦涩的笑笑:“就因为不喜欢,所以揣度猜疑都是没关系的吗?严潼,我好歹叫你一声师兄呢。”

严潼眼中黯了黯,重新坐下来:“我并非有意,但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延禹看着严潼,脸色不太好,半晌,忽然以手扶额,撑在桌上低头闷声笑了起来,可那样子,看着实在不是开心,倒像是在哭。

严潼怔了怔,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延禹就这么笑了一会儿才重新抬头,严潼看他眼圈有点红,但脸上却没有泪痕,所以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哭过。

延禹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展开了他那“难得有情郎”的扇子,极为风骚的摇了起来。

这会儿说起话来,又成了严潼初见道他时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还记得道礼吗?”

严潼想了想,他确实都快忘了这么个人:“无契座下二弟子?”

延禹点点头,笑的风流不羁:“是,你走以后,有人在后山找到了当初无故失踪的道礼小弟子的尸骨。此事被元德长老知道了,依照门规,将道礼废除灵根,逐出青穹顶了。”

他的身份被季珩发现之前,还曾经想过这件事。

无契门下弟子,个个狠毒非常,那个小弟子,着实死的无辜。

“但是这件事跟青穹顶找到我们的行踪有什么关系?”

延禹继续摇着扇子,挑眉道:“有什么关系?严潼,你怎么这么天真,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无契已经恨你入骨了吗?”

严潼懵道:“什么?”

延禹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稍微皱了眉:“衡君仙尊是他从临州带回去的,原本是想培养一个不错的徒弟,来压压现任掌门曾经的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的威风,可没想到掌门人直接收了衡君仙尊做徒弟。

那以后,青穹顶压他一头的人从掌门大弟子一个变成了元德仙尊和衡君仙尊两个。

你想想看,他会不会记恨季珩?

而之后,你来了青穹顶,先是在道箴殿中修炼,可是没多久新弟子比试你就被衡君仙尊公然抢去。

无契颜面扫地,季珩早就是他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