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宴再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睁开眼望着房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严潼,迷迷糊糊道:“哥哥?”

严潼俯身把她抱起来:“是我。起来吧,哥哥给你洗脸。”

严宴乖乖地趴到他怀里。

严潼把严宴抱到凳子上坐下弄来一些水替严宴擦脸,还顺手把她睡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

洗完脸严宴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定定看着严潼,又叫了一声:“哥哥。”

严潼笑了笑,轻声应了。

严宴就咯咯笑起来,又扑到严潼怀里,严潼赶紧伸手接住他,严宴趴到严潼肩膀上,声音稚嫩细润:“哥哥,你好久没回家了,宴儿好想你。”

严潼抱着她坐下,沉默片刻道:“宴儿,对不起。”

严宴稍稍推开严潼,气鼓鼓地瞪着他:“哥哥没有对不起宴儿,哥哥是最好的哥哥!”

严潼笑笑,望着严宴再次沉默,良久才道:“才不是呢,不是好哥哥……宴儿,我,好想爹爹……”

严宴看了严潼片刻,忽然捧着他的脸,严潼茫然地看着他,严宴绷着小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严潼,努力把声音装的平稳:“童童,你已戴冠,今后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父亲不盼你闻达四海,只求你今后行事无愧于心。其他的,平安喜乐足矣。勿念,家里一切都好。”

严潼愣怔之际,严宴已经放开了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白玉簪子递给严潼,稚气道:“哥哥,父亲说他没能赶上你的冠礼,他很愧疚。这是他想送给你的礼物。

刚刚那段话,是父亲对着家里你的画像说的,宴儿觉得父亲其实是想跟哥哥亲自说。哥哥,爹爹从来没有怪你。”

严潼看着那支白玉簪子,低声呢喃着:“父亲……”

“哥哥,戴上吧,爹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严潼从严宴手中接过那支簪子,走到石室里的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一丝不苟的将发束簪了起来。

严宴看着他,称赞道:“哥哥,很好看!爹爹说的没错,这只白玉簪果然最衬哥哥了!”

“谢谢。”严潼看着镜子说道,既说给严宴,也说给始终护着他的严循一。

严宴刚想说什么,却忽然一顿,紧接着就皱起了好看的眉,看向严潼着急道:“哥哥,有人动了宅子外面的阵法……肯定是娘亲他们找到这里了,你快点离开!”

说罢就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严潼的胳膊把他往外拉:“沿着这条密道一直往前走,大概一炷香后会有个分岔口,你会看到无数条通道。

哥哥要记住,不要用眼睛去看,它是个八卦阵,阵眼在东南方位,破了它就能看到真正的通道,沿着那条路走出去,绝对不会有人能找到哥哥。”

“严宴?”严潼一路被严宴拽到门口,才拉住她,沉声道:“你要留下?”

严宴看了眼严潼,忽然嘻嘻笑道:“哥哥,离开以后,就永远别再回来了哦!”

“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