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的支支吾吾让严潼心里寸寸冷透。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季珩真的知道了他的心思,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他万劫不复?

他的倾慕对季珩来说是什么?

悖伦?脏污?

如果是这样,现在又何必再来做那些事?

严潼苦笑一声,垂下了眼眸:“该你了,真的不打算说说吗?千面狐给你制造的虚空里为什么会有我?”

季珩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他觉得严潼已经误会了什么,他该解释点什么,至少不要这样沉默。

可是他真的无从解释。

百年前他亲手将凛霜刺入严潼胸膛,又漠然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严潼。

现在说他心里最恐惧的事情是严潼的死。

且不说严潼会不会信,连他自己都觉得滑稽。

他不出声,严潼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沉默一阵抬起手,看了一眼季珩,然后把手掌慢慢合上。

季珩一愣,身体里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反应。

在没有任何牵引的情况下,严潼用他自己体内温和些的灵流牵动了季珩体内刚刚才被修复一些的那股灵流。

严潼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他再次看向季珩,缓缓道:“把你带出迷障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为什么你体内的灵流会与迷阵产生联系?

季珩,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修来的第二股灵脉,骨佘告诉我你的禁术是从青穹顶习得,可我却觉得,你学的根本不是禁术,而是”

季珩彻底僵住,严潼嘴角的笑意加深,缓缓说完了最后两个字:“妖术。”

季珩下意识地摇头否认,他潜意识里并不想让严潼知道这件事。

可是严潼完全漠视了他的拒绝,一句话,彻底撕开季珩最后的强撑。

他说:“那段把你困住的,根本不存在的记忆,根本就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是不是?你画地为牢困住自己,是为什么呢?”

“季珩,你身负重伤,抛下尊严来长恨殿‘逼婚’,是作为谁来的呢?是临州季珩,还是青穹顶衡君仙尊?”

季珩脸色苍白,避开了严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