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多半是季珩在说,严潼偶尔会应一两声。

季珩垂眸,慢慢放开了拉着严潼的手。

手背上的温度骤然消失,严潼看向季珩。

季珩没看他,低着头声音很低:“童童,你怎么了?”

严潼愣了愣,淡然道:“我没事。”

“你今天很奇怪,对我很冷淡,就像……陌生人一样。”

严潼皱眉:“你想多了。”

季珩眼中的亮光黯淡了一些:“你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可你没说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你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时候能去锦绣坊,不在乎什么时候能回我们在临州的家。

后半句季珩没说,但严潼听懂了他的意思,可听懂又怎么样?陪季珩演戏?

严潼也收回手,移开目光生硬道:“你伤很重。”

季珩没有说话。

“炼魂池水疗伤虽好,但你身体虚弱,有些吃不消,休息会儿吧。”

严潼本以为季珩会说些什么,但这次季珩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严潼看着他熟睡的脸,比以前好些了,至少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他实在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了。

别说越来越不懂季珩,就连他自己都明白怎么就和季珩变成了现在这样。

严潼难得地叫了两个侍女进来伺候。

出去前偶然想起赤将曾在山下寻了一个临州的厨子,那厨子到长恨殿后还没用过。这会儿想起,他就顺带让侍女去厨房让那个厨子做几道小菜来,等季珩醒了端上来。

侍女低着头应了,严潼这才起身前往问罪台——赤将还在那里。

“过来。”严潼似乎有些疲惫,坐在观刑台上用手撑着额角慢慢按揉,赤将在问罪台边上站得笔直,倔强的不肯回头,那只叫白离的小狐狸就在他身边站着,有模有样地也看着问罪台。“陪潼哥哥说说话。”

赤将本来还拧着脖子不肯回头,一听严潼这样说,立刻没骨气地地低下头,扁着嘴慢慢走到了严潼身边。

白离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上。

“委屈?”严潼看了眼赤将,真跟小孩子似的,要是会哭,估计早就嚎个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