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潼安心趴在季珩怀里,慢慢地,鼻子里的冷香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酒味。

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可是心脏却开始毫无征兆的痛起来。

抚在背上的那只手也渐渐没了重量,季珩的体温在他手里消失,他想抬头看看季珩的脸,可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像一只被禁锢的木偶,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行动了。

他惊慌起来,心里涌上铺天盖地的悲痛,无意识地落泪。

“尊主……”

“……尊主”

头疼的厉害,严潼终于抬起头来,却被迅速拖入一片黑暗中。

心跳的很快,劫后余生一般。

严潼皱着眉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坛倒在地上的酒,记忆慢慢回笼,严潼的心也一寸寸凉了下去。

世事一场大梦。

严潼愣怔间竟有种今夕何夕,吾身何处的感觉。

梦里他是孤苦伶仃少年身,有寂静安稳栖身处。

“尊主!”

严潼漠然抬头,一个银发金瞳、银白衣衫、身形修长的男子站在入口处满脸焦急地看着他。

眼前是破败不堪的寒冥之地,严潼心里像突然被人塞入一场凛冽风雪,眼睛酸涩,整个个人都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那男子眼见严潼终于睁开了眼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急着道:“尊主,赤将跟衡君仙尊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严潼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总算清醒一些,冷声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尊主,我是赤将带回来的那只小狐狸白离,刚刚才修成人形,还……不太稳定。”

见严潼似乎有些不信,他腼腆地笑了一下,在严潼眼皮子底下转身一变,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蹲在了入口,怯怯地望着严潼。

严潼脸色稍缓,看着那白狐,情绪难辨:“赤将给你的禁令?”

白离晃了晃雪白狐尾,点了点头。

严潼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一触到铁门就被弹了回来。

禁制。

昨夜的事情记起了七七八八。

严潼黑着脸一层层地解开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