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骨佘去而复返,尴尬地站在门外,犹豫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严潼明显还在想百寻的事情,嗯了一声示意他进来说话。

骨佘进殿:“尊主,青穹顶那个仙君醒了。”

严潼指尖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紧抿着唇,又嗯了一声。

骨佘越发觉得和自家尊主相处艰难。

要不就是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要不惜字如金的嗯嗯嗯。最近还总是喜怒无常,昨天才刚把仙君架上问罪台,今日又重伤灼蛊。

骨佘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妖。

但也只是个治病救伤的妖。

猜测尊主心思这么细腻的活儿,他真的做不来啊。

骨佘正暗自可怜越老越造孽的自己,抬眼一看,只见那位难伺候的尊主大人已经起了身,向偏殿走去了。

他终于叹出一口闷在胸腔的气,也跟了上去。

严潼推开偏殿的门,见那人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锦袍,头发也已经束好,坐在桌子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他有意走的重了些,脚下弄出了些声响。

季珩回头看向他。

严潼冷着脸和他对视。

季珩把手中的东西握住:“你来了。”

严潼睨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季珩对面。

前几次见面不是在寒冥之地就是季珩昏迷,现下还是百年来严潼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人的眉眼。

百年前就冷清,现在可以算得上冷硬无情了。

上挑的丹凤眼总显着几分刻薄冷厉。

薄唇微抿着,眼神也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