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潼一顿,眼中微闪,突然想起另一个人:灼蛊。

他一定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严潼召出赤将,又让赤将把骨佘带了上来。

骨佘大清早被人扰了清梦,一脸的郁卒,赶到长恨殿的时候眼皮都还没彻底抬起来。“尊主万安。”

严潼点头:“灼蛊被安排在哪个殿?”

骨佘游梦之间乍一听这个名字,瞌睡行了一大半:“第七殿。尊主,您要见他?”

严潼嗯一声突然问道:“他是孤身一人上长恨殿的?”

骨佘:“不是。当初在山下见到他时,他身边就跟着一个儒雅俊秀的公子,不爱说话,不怎么引人注意,原本我以为是是他养的傀儡。后来他上了长恨殿,又见他两人日日起居一处,下棋饮茶,状胜挚友。我才猜测那人可能是他在哪儿结识的朋友。”

严潼眼中一暗,猛地捏碎了椅子把手,声音如鬼魅:“不,你没看错。”

骨佘眨眨眼,心中暗自惊叹那灼蛊绝非常人。

哪个傀儡师能做出那样精细的傀儡?根本就与真人无异啊……

严潼看他一眼,也不做解释,只让他立刻带灼蛊上来。

骨佘领命下去,半柱香时间就带着一个面宽耳阔,斜眉入鬓,中等身量的男子进来了,那男子旁边还跟着一个俊秀儒雅,始终低头瞪着自己脚尖的男子,比起刚才的男子,要清瘦许多。

身量高些的那个进了殿,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严潼。

那眼光实在过于炙热,像是针淬了火,如实质般不停扎在严潼身上。

严潼被看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那人跪下,近乎虔诚的双手伏地,以额贴地,行了个极为周全的君臣大礼:“灼蛊拜见尊主,尊主万安。”

他旁边的男子也跟着他跪下来,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他的动作行了个礼。

严潼从灼蛊身上挪开目光,看向那个眼神空洞,行动木讷的清秀男子。

那男子忽然似有所感的看向他,眼睛有一瞬间的神采,但很快又恢复成了空洞无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