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以后的每一年开春都会派人来接严潼到他们家去玩几天,美其名曰亲戚间要多走动。

一开始严循一不同意,最后扛不住她一封书信一封书信的催,还是同意将严潼送去几天。

转眼间严潼就十二了,季珩也十八了。

这年严别枝再次带着季珩来了严府,却是为告别。

纵使事情已经过了百年,但严潼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严别枝当年没有带季珩来严府,没有为他们定下婚契该多好。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用。

他是季珩的行差一步,季珩却是他的命中大劫。如论如何都躲不掉的。

那天严别枝来辞别,顺带说了事情原委。

原来蜀中近两年不是很太平,总有人家半夜发出哀嚎,第二天去看,房间里就只剩了一具尸骸。

报了官官府也没办法,反而折损了许多衙役。

又请了许多高僧道士来,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最后闹的没办法,州府只得派人去千里之外的西岭请当地的修仙门派前来清除邪祟。

那人去了许久,约摸三个月的时间才请回一个白衣玉冠的道人。

那人自称是西岭长风派无契长老,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那仙风道骨的道人来了没多久,当地就再没出过什么乱子。

无契偶然见过季珩一面,临走的时候说季珩很有慧根,问他要不要跟自己走。严别枝和丈夫自然都不同意,但没想到季珩却犹豫了,在无契要离开的时候答应了他。

严别枝为这事气的生了一场大病,季珩每日守在母亲床前,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照顾母亲。季父劝也劝了,打骂也打骂了,可季珩就是坚持要走。

夫妻俩问他到底图什么?他平静道:“这些邪祟敢来一次,必定还敢来第二次,我们总不能一直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求助。爹娘,让孩儿去吧,孩儿学成必然归来。”

最后严别枝还是拗不过自己儿子,慢慢的态度也就软化了。

季珩也以为再过个个把月,爹娘也许就想通了。

没想到严别枝妥协是妥协了,却提了个要求:要他六年后回家和严潼成亲。

这次无论季珩有再多说辞严别枝都不答应了,只说只要他答应这个,立刻就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