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子非常大,菜品特别丰盛,七个人连一半的位置都没坐完,两家关系亲,不用在意那些礼节啥的,随便怎么坐都行。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段东成还是老样子,陈于秋倒的酒他都喝了。

江怡心里发怵,有些怕段东成,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被洞悉心思的错觉,每每看见段东成,她总想到那次在段家门口,她亲了段青许一下的事,当时段东成那个样子实在难忘,简直记忆深刻。

或许他看见了,只是不说而已。

这样难免让人煎熬。江怡从没告诉过段青许这事,想着段东成没什么反应,就当没发生过,可眼下段东成这样子,她又生出了别样的变化,总觉得他是清楚这个的。

她不了解段东成是个怎样的人,但知道段家的一些基本情况,段青许是独女,是段家将来的继承人,段东成对她很看重,这兴许是以不变应万变,先让她俩抉择,将来的某一天再摊开了谈。

家长的考虑总会比小辈们要周全,江怡虽不清楚段东成什么想法,可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是不同意的,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也不知到底要做些什么。

相比于段东成的淡漠,陈于秋就显得十分热情,他喝了酒,心里高兴,说:“这阵子多亏了青许,不然我跟小云可有得忙,来,老段,我再敬你一杯。”

段东成没说啥,爽快举杯喝了。

齐叔在一旁笑眯眯的,老人家今晚不喝酒,倒和江怡说了好些话。

段东成朝这边看来,江怡后背一僵,等段东成收回视线的时候看了看段青许,段青许十分淡定,全然不似她那么紧张。

她埋头兀自吃菜,不管那么多,成为最先放下筷子那个。

郑云暗暗叹口气,觉着这妮子真的不懂事,办这么一桌就是为了她,结果这妮子不会夹菜不会喊人,全让陈于秋挡着,傻不拉几地坐着自己吃,一点都不机灵。

可还是没多说,饭桌上不好谈这些,等回家了再教。

江怡其实明白这些道理,但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思忖纠结了下,结账的时候,她主动去送段东成。

“段叔叔。”她叫了声,跟上去。

段东成没应,反倒是齐叔笑道:“你的脚怎么样了?”

几人走到天香楼门口等着。江怡回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齐叔说,“伤了脚真是不方便,走两步都困难。”

江怡看了眼严肃的段东成,点点头,中规中矩和齐叔聊了两句。

等陈于秋他们结了帐出来,一行人往停车的地方走,边走边聊,齐叔让江怡跟他们仨儿坐一车,反正都是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