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许到底没走,洗完澡关了灯躺大床上,在她右手边——不躺左手边,担心弄到她的伤脚。

天上有月亮,呈半个圆的形状,月光莹白,落进窗户里投在床铺上,现在还没到凌晨。白天一直躺床上,零零碎碎睡了不少时间,江怡一点都不困,直挺挺看了会儿天花板,她凭感觉四下摸索,捉到段青许的手攥住。

“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她偏了偏头,问道。

明儿周末,郑云和陈于秋他们肯定会过来,且江宁放月假,会跟着一起,自然不用段青许照顾,可就是想着这人。

问完,她不消停地用小指勾了勾段青许的掌心,轻轻摩挲手背。段青许任由她抓着,没挣开,说:“可能晚上。”

多半都不会回来吃晚饭这些,现今本就是忙碌的时期,哪里都有一堆事情。江怡能理解,倒也没说什么,攥住对方的手更加用力些,许久,又把拉着这人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被窝里暖和舒适,热乎乎的,她不喜欢厚款的睡袍,这样穿着睡觉不舒服,所以穿的丝质薄款型,穿了跟没穿,区别就一层薄薄的光滑的布料,作用不大。小腹平坦,手一放上去就能感受到,热热的,伴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段青许不自觉曲了曲指节,不过依旧没动。

因为没有睡意,睡不着,江怡就把玩着她的手,一会儿轻抚手背,一会儿捏捏指尖,段青许的手微凉,一年四季都暖和不起来似的,她的皮肤其实不比江怡的差,连手都摸起来滑滑的。

兴许是懒得说话,太过无聊,她玩着玩着还上了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着捏着,当快要碰到中指时,对方缩开了,不让触碰。

江怡心里门儿清,仗着这人不会挣开,将她的手执起来,放在唇边亲了口,且不偏不倚,就亲在中指上。

挑衅到没边了。

也暧昧得很,明摆着使坏。

仿佛在浴室里的害羞都是假的,不复存在。

段青许久久不动一下,直到江怡放开,才拢了拢被角,不过什么话都没讲,分外安静沉默。江怡却在此时困难地翻了个身,朝向她定定看着,半晌,说:“段青许,你过来些,别离得那么远。”

两人之间隔着一定距离,不算远不算近,有三四个巴掌那么宽。

之前在浴室帮忙的时候不见这样,现在却生生隔出这段距离来,江怡伤着脚,能对她做什么,即便有那个心思,也动不了。

这人还是不动,她便拉了拉对方的睡袍催促,没完没了不消停。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她有点无理取闹,大有“逼迫”的意思。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怕她弄到自己的伤脚,段青许默然片刻,靠了过去,但没完全挨着。

江怡不自觉扬扬嘴角,借着微弱的月光,将手掌到这人颈间,用拇指在上面刮了刮,然后凑上去,先在紧闭的薄唇上流连,浅浅尝着,等尝到了甜味儿,感觉到段青许有了那么一丝丝回应,便用灵巧的舌尖顶开齿关,渡了进去,追逐着甜蜜一尝到底。

顾及着左脚,她没敢大动作,只用手把段青许掌向自己,小力地抚着对方,从喉间到颈后,一寸一寸,慢慢移着,微热的指尖犹如蜻蜓点水,在白细的脖颈间轻抚掠过,不时似有若无地用指腹磨着。

唇齿间的气息微灼,在寒冷的夜里格外暖热,随着相互接触而交互传渡,沿顺呼吸流进身体里,鼓动着骨血里的每一处悸动,热的暖的,亟待冲出桎梏。

两人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段青许的回应愈发强势,占有欲逐渐凸显,她放任江怡动作,修长的脖颈还配合地扬了下,在亲密无间中,渐渐靠近,抬手揽住江怡的腰肢,以免她伤到自己的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