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大学。

书从灵接过售货员找来的零钱,扭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

天气预报说今天阴转大雨,然而看这天边挂着的艳阳和扑面而来的热浪,别说是雨了,连“阴”的尾巴都看不见。

把水放进背包,书从灵一边朝南门走,一边搜寻着可用的小单车,但除了一辆爆了胎的废车,一无所获。

想也是,锦大这个学期考勤抓得很严,迟到六次就判挂科,这个时间段,只要单车还能轱辘,哪怕座位只剩个杵,学生都能忍着菊部阵痛把它蹬得飞起。

不过他大四了,倒是逃过一劫。

阳光有些刺目,书从灵举着本笔记挡光,手背被烤得发烫。

他不太耐热,被太阳一晒就想缩回宿舍避暑,但他和老张说好了今天去烧香,不能临时变卦。

书从灵漫无边际地想,老张上次算期末考题范围挺准的,那他应该也可以算天气情况吧?下次去烧香先请他算一卦,挑个不冷不热不下雨不刮风的好日子。

“……哥?”

“……表哥?”

“书从灵,你敢不理我?!”

背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有些痛。

书从灵转过头去,肖仁正愤愤盯着他。

书从灵:啊,晦气。

书从灵讨厌的人不多,肖仁算一个。但偏偏肖仁是他表弟,表弟家又和他家有纠缠,所以书从灵再讨厌也不能无视这个臭傻逼。

书从灵问:“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肖仁炸呼呼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书从灵:“不能。”

肖仁气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肖仁马上就要发气,脏话在舌尖却拐了个弯,他打哈哈道:“这么爱开玩笑啊!”

书从灵迷惑地看着他,心说表弟脑子烧坏了?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不过真相很快就解开了,书从灵扫了眼肖仁背后,那里站着一群煤炭似的学生,气质青涩,一看就是刚挨过军训的新生。

多半是肖仁带新生出来玩,想在学弟学妹面前留个好印象,所以才不敢对他发火。

书从灵确认道:“那些是你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