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寻樟过来时,喻夏正一只手抱着装衣服的袋子,坐在急症室外的长椅上发呆,打了石膏的左手吊在胸前,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看到戚寻樟,喻夏立马站起身,对上戚寻樟严肃担忧的目光,低了头,小声喊他:“叔叔……”

“怎么回事?被什么人打的?”

“几个低年级的小流氓,已经上了石膏,没事了,”喻夏将袋子递过去,“还你。”

戚寻樟看一眼袋子里装的衣服,微蹙起眉:“你是因为去学校外头洗衣服,才被人打了?”

“嗯……”

戚寻樟叹气,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小孩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医生怎么说?”

“养得好半个月就能拆石膏,注意一点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你先坐,等我一会儿。”

戚寻樟叮嘱完喻夏,进去找医生当面问他的情况,喻夏看着他的背影晃了晃脑袋,突然觉得,手上挨了这么一下,疼也值了。

从医院出来,戚寻樟直接将喻夏带回家。

路上,戚寻樟叮嘱他:“明天周末了,我帮你请假,你去我那里,先休息两天,等手上的伤好一些再说。”

喻夏“哦”了一声:“那不是太麻烦叔叔了吗?”

“没关系,不麻烦。”

戚寻樟家里喻夏之前跟着戚游来过好几回,和戚寻樟独处却是第一次。钟点工阿姨已经打扫完卫生做好了晚饭离开,进门放了东西,戚寻樟示意喻夏先坐下吃饭。

喻夏捏着筷子没有动,小声问他:“叔叔,我总是这样麻烦你,是不是挺烦人的?你特地从公司来医院接我,会不会耽误你工作了?”

“不会,我本来也打算下班了。”

“……以前戚游说,叔叔你从来没有在晚上九点之前下班过。”

“最近一个大项目刚刚结束,时间比较空,”戚寻樟盛了一碗汤递给喻夏,“先喝汤吧,别想太多。”

“谢谢叔叔。”喻夏舔了舔嘴唇,低了头安静地吃起东西。

司机已经去学校帮他把书包和换洗衣物都拿了来,吃完饭,戚寻樟让他去戚游房里写作业,喻夏提着书包进去房间,虚掩上门,靠在门边侧耳听外头的动静。

戚寻樟在客厅里打电话,语气很客气,喻夏听得断断续续,应该是打给他们学校的校长,说了他今天在学校外面被人打的事情。

喻夏撇了撇嘴,于丰扬家里有关系,那几个小流氓估计得挨处分了,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