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河流上缓缓行驶, 代如颜轻哼的小调很是悦耳。

宫玉蹭了蹭代如颜的衣裳, 悄悄擦拭眼角的泪。

耳旁的心跳一直都很慢, 好似代如颜早已经对任何的事物都已经没了波动。

即使这样的代如颜, 可怀抱却还是对宫玉无条件敞开,那脖颈上的伤,宫玉自然是设想过各种可能。

虽然最不可能,可想起那时代如颜满是防备的看着自己,宫玉就相信也许那个真殿下宫玉曾经借用这幅身体。

并且她恨代如颜,甚至恨到会想要杀了代如颜。

可当自己醒来的时候, 代如颜仍旧是满怀希望的期盼。

这该是多折磨人的事情啊,一次次的遭受伤害, 又一次次的期盼等待。

漆黑的夜大抵总有人无眠, 也总有人睡的安稳。

三日后船在都城的东码头靠岸, 都城里依旧是往日里的繁华,宫玉靠着岸边远远的就看见六殿下以及带着护卫前来的秦华。

船只缓缓减速, 代如颜侧头看向宫玉笑道:“眼下应当是不晕船了吧?”

额……

宫玉无奈地看着代如颜这满是戏谑的话语, 无奈的说:“阿颜你真的变坏了。”

“旁人可都看着呢。”代如颜示意宫玉的一直拉住不放的手。

“好吧。”

“乖,左右也不过一两月的事。”代如颜指腹轻按着宫玉的手心低声说:“况且婚书我都已写好,等明日你上朝我便让父亲递上去。”

宫玉抓着代如颜的手说:“那明日我拿赐婚圣旨去找阿颜。”

“好。”代如颜笑了笑松开手,指尖理了理宫玉垂落的衣袍, 这才稍稍拉开距离。

两人上岸,六殿下上前看了看宫玉说:“听闻小九突的发病,如今怎么脸色还这般苍白?”

宫玉规矩的站在一旁,没有忘记自己眼下还是个精神不太好的状态, 一本正经的道:“让六皇兄担心了。”

“无碍,只是此刻父皇卧病在床,朝堂上硝烟密布,小九也得小心才是。”

两人浅谈几句,而后六殿下方才同代如颜说:“这一路劳烦代姑娘了。”

“六殿下客气了。”

“听闻此次代姑娘顺道在菖州同祖母过除夕,却没想上元节宴会代姑娘也未曾归,都城内可是不少贵家公子在盼着代姑娘露面。”

六殿下谈笑自若,与代如颜说的话也很是具有分寸,与旁的那些公子哥相比确实是要危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