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韩云家里有没有事,明野都不可能让她再陪着容见,知道真相的。

到了魏家的楼下后,容见有些紧张,明野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没关系,在来之前我和她说过了,她在等你来。”

容见忐忑地敲了两下门。

韩云一直守在那,立刻打开了门,她抱住了容见,忍不住眼泪。

容见反手抱住她,轻声安慰她:“韩云别难过了,我回来了。”

魏医生也从厨房里走出来,对容见笑了笑,“容先生终于醒了,阿云等了好久了。”

容见说:“叫我小容就好了。”

韩云听明野说容见已经醒了,在国外复健完回来,今天就要见自己,连忙给魏医生打电话,魏医生怕她一个人在家多想,赶紧请假回来,正好做饭。

四个人坐在饭桌上,韩云都不动筷子,注意力全在容见身上,她说:“要知道那个新技术那么好,该早点把小姐送过去的,也能早点醒过来。”

这是明野编的谎话,如果现在将真话反而更难解释,不如将错就错,但容见不太会说谎,只能点着头。

吃完饭,韩云和容见又聊了会天,转眼就到了十一点钟,必须要离开了。

临走前,韩云仔细地叮嘱容见,“明野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容见对她承诺,“我会的。”

回去的路上,雪还没有停,落着稀疏的小雪,飘飘扬扬。

容见很沉重地感到这十一年的分量,他说:“韩姨都有好多根白头发了,也不知道妍妍怎么样了。”

明野拐过一个路口,偏头看到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窗,映在容见的脸上,他的眉眼半垂,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浅灰色的阴影,模样是难得的忧郁。

明野得出一个结论,容见在为别人不开心。

但他也不过是说:“陈妍妍在国外当志愿者,半年前联系过。你要是想知道她的消息,再等一等。”

说到这里,明野又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他问:“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对于别人而言,痛苦也好,快乐也罢,都是实实在在地过完了自己的十一年。可容见不过是睡了一觉,就从十九岁到了三十岁,从少年跳到了青年的末尾,该到了而立之年了。

对于容见而言,这个简单的问题似乎很难回答,他想了一会,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