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那天, 容见没去上学,明野也没有。

明野用容见的手机给韩云发了消息,又对老张请了个假。

在那个短暂的白日,明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身旁的容见了。

这个人是明野的,承受了他所有的欲望,现在正好好地待在他的枕边。

他得到了最想要的。

明野也会想得很长远, 他现在和容见差不多大的年纪, 想必也会差不多时候死去。如果容见中途生了重病, 明野会去陪他。可如果是明野快死了,他也要容见陪自己一起下地狱,到时候用一个罐子装骨灰盒, 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容见身体本来就不太健壮,又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从身到心疲惫至极, 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中途明野叫他起来喂了点水和粥,往往吃一点又会昏过去。

黄昏的时候, 容见醒过来一次,他的嗓子全哑了, 连指甲尖都有红痕, 抓着明野的手腕, 含糊地说:“什么时候了?记得叫我起床上学。”

夕阳余晖透过百叶窗照了进来,与太阳初升的光芒有些许的相似,明野低声哄他, “现在还早,天都没全亮,再睡一会。”

容见听完了,又安心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深夜。

那些深刻的、揉进骨子的记忆终于复苏,容见一想到昨天发生的种种,恨不得再睡一天,失忆才好。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冷酷无情地摆在了容见面前。

他浑身上下几乎没一点力气,只有脖子还算灵活,偏过头看向一边的明野。

明野坐了起来,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容见微微眯眼,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明野的后背,线条流畅漂亮,在某些时候,容见甚至环不住他的后背。

容见注意到明野的背上有细微的抓痕,那是昨天明野做某些事时太过分了,以至于容见承受不住,无意识地划下的。

容见一阵脸热,转过头,用胳膊遮住了眼,不再想那些事。

算了算了,容见心想,他不过是个逃避现实的废物罢了。

第二天,容见终于爬到学校上课。

他身体不太好,加上又是初次,总感觉浑身难受,在教室里也和没骨头似的躺下就睡了。

明野也没叫他起来念书,反倒认真地记起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