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传到陈亦新这里的时候, 她还没太当回事, 只当是青春期少年的正常躁动。

谁知她这个想法还没维持到一个小时,两位不省心的同学就闹出了大新闻。

一切的起因都是钱勇那个荒诞的惩罚。

上主席台做操这事,对两个人来说都难度太高, 他们达成共识,决定公然抗命。

齐致的想法很简单, 呆在教室不下去就是了,魏昀则比较有经验,告诉他教室是最危险的地方, 并给出了去男厕所的建议。

齐致趴在桌上不想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信我,”热心大哥魏昀总不能放着同桌在这里等死,二话不说把他拉起来,“厕所最安全。”

两分钟后。

“我们为什么要挤在同一间。”

“这就有讲究了, ”魏昀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看,这里六个隔间,假如我们分别躲进两间, 被抓到的概率是三分之一, 但是如果我们挤在同一间, 被抓到的概率是六分之一。”

厕所空气质量不佳, 齐致管他什么讲究,呆了一分钟就想走。他的手刚搭到门锁上,又被魏昀拦腰拽回来。这一拽力道有些大, 隔间又窄小,齐致往后踉跄两步,几乎是跌在魏昀怀里。

“现在走太危险了,可能出门就碰到老干爹。”魏昀这样解释。

齐致没回他,没说要走,也没说留下。

魏昀也没意识到暴躁老哥这回居然没发作,搭在齐致腰际的手还是搭在原位。

齐致有些失神。有时候他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肢体接触,其影响却总是被扩大无数倍,甚至在潜意识里将其赋予了某种含义。比如考前那次牵手,比如捡笔那次触碰,又比如现在,魏昀离他很近,他们现在的姿势和拥抱没有区别,魏昀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他感觉腰那一片的皮肉都变得灼热起来,仿佛要被那只手的温度烫化一样。

——操了,难道梅·尤哲格仁这傻逼还真是个大师?!

“班长,你喜……”

突然,一道粗犷的声音劈门而入,打散了原本有些旖旎的氛围,也毫不留情地将魏昀那个问句断成了半截,“给我出来!”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钱勇刚好就在他们隔壁开闸放水。

本来他都忘了这事了,要不是这厕所隔音不好,隔壁说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还真有可能放过这对难兄难弟。

钱勇听到响动,从容不迫地洗完手,走到那扇门前,像雪姨附身一样狠狠地拍门,用力到气血上脑满脸通红,“出来做操!别在里面给我装死!”

他对着那扇紧闭的厕所门狂吠一分钟才离开,撂下最后一句狠话:“别以为我忘了,等下我必须在主席台上看见你们!”

“啪”地一声,厕所门打开,两位小帅哥走出来,一位面色阴沉,一位面带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