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想了想,中途不小心想歪了,耳根上蹿起一层不怎么明显的薄红。

他一时语塞,继而游移的目光引发了连锁反应——窦寻不幸跟着他一起想歪了。

灰鹦鹉在旁边学舌起哄:“诉诸肉体!”

徐西临:“滚!”

窦寻:“滚!”

灰鹦鹉十分委屈地叫唤了一声。

隔壁卧室传来奇怪的声音的时候,这鹦鹉常常哼唧《恭喜发财》给自己壮胆——尽管以它的脑容量已经不记得为啥要唱这首歌,但是养成的习惯改不了了。

此时,灰鹦鹉看着俩人的姿势,忽然福至心灵,张口就是一句:“恭喜……”

窦寻尴尬地从徐西临身上下来:“我迟早炖了它!”

徐西临笑得起不来。

窦寻在他小腹上拍了一下,突然毫无征兆地问:“对了,罗冰给你写过情书吗?”

徐西临笑到一半,猝不及防地遭到盘问,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里没上来,咳了个死去活来。

“哪跟哪……罗冰?”

他艰难地爬起来,“罗冰结婚时候给的那红包不还是你包的吗?”

窦寻:“我是说高中时候,写过吗?”

徐西临挑了一下眉,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把手肘搭在立起来的膝盖上,信口开河:“像我这么英俊的少年,给我写过情书的姑娘有一个加强排,那谁记得?”

窦寻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以此人丢散落四的记忆,恐怕真有可能已经把少年情怀抛诸脑后了,没好气地问:“你能记得什么?”

徐西临毫不迟疑:“你。”

窦寻一瞬间卡了壳,嘴里磕磕绊绊地“我”了一次,“你”了两次,最后没能成句,窘迫得心口都着了起来,火苗团成一团窝在他胸口里,烫得心肝脾胃一起缱绻。

徐西临这个大祸害!

好在这时候电话来了,拯救了面红耳赤的窦博士。

郑硕打过来跟徐西临道谢。

窦寻一边整理方才被他扔在一边的超市袋,一边听见徐西临跟那边客客气气地说:“嗯……我们明天上午过去,您要想一起来的话,到时候我去接您一趟……没有,不麻烦,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