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不由自主地沉下脸:“你们没事老翻我包干嘛?”

他没好气抢过那沓试卷,粗暴地卷成一团,随手塞进书包。

窦寻:“你以前不是跟我们说,想用什么、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去你包里翻吗?”

“我让你们随便拿,没说让你们随便塞吧?” 徐西临面无表情地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我说怎么这么沉。”

徐西临说着,坐回椅子,正要把手伸向鼠标,窦寻忽然一步上前,关了台机的显示器。

徐西临恼怒地“嘶”了一声:“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让豆豆咬了?”

窦寻一字一顿地说:“你起来,去把作业写了。”

“不可理喻。”徐西临心想。

他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非暴力不合作地说:“干你的正经事去吧,我今天不想写,别吵。”

他重新按开显示屏,继续欣赏原声大碟里立体声的鬼叫。

窦寻在旁边站着沉默了一会,然后决定“君子能动手时少废话”。

他猛地把徐西临的椅子往后一拽,趁他重心不稳的时候,双手抱住了徐西临的上身,用蛮力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不过徐西临毕竟不是一床被子,没那么好拎,他被窦寻生拉硬拽了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就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肩膀撞开窦寻的手:“你干嘛呀?吃饱撑的啊!”

大学都在郊区,窦寻每天下午还有课,他从学校回来,紧赶慢赶,也要两个小时的行程,陪徐西临一宿,早晨还要赶着最早一班车赶回学校,如果早晨第一节有课,他基本早饭都来不及就要直奔教室,每天披星戴月疲于奔命地两头跑,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的”?

窦寻的太阳穴突突地乱跳了片刻,强行按捺,复读机似的又重新放了一遍:“你去把作业写了。”

徐西临不耐烦地甩了脸色:“关你什么事!”

他们之间,其实是徐西临一直是或明或暗地让着窦寻,即便偶尔急了,也不过就是拂袖而去,过一会自己就好了。除了刚开始的小误会,徐西临还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地吼过他,窦寻一时间没顾上发火,先有点蒙圈。

徐西临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隐约察觉到自己过激了,他飞快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以后要是没事,你也别每天起五更爬半夜地两头跑,我没有想考七百五的意思,你不用跟我这白费劲。”

窦寻静静地说:“是徐阿姨让我给你当家教的。”

这么多天,没人敢在徐西临面前提徐进,他们都战战兢兢地避开这个话题,唯恐他想起来。只有窦寻这个棒槌不懂人情世故,脱口而出。

这句话简直如水入沸油,一下掰开了徐西临的逆鳞。

“现在是我当家,我做主,她说的话过期了,”徐西临的脸色一下冻住了,冷冷地说,“给你开双倍的家教费行吗?少来烦我!”

窦寻:“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挥霍她已经没有的时间,抽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