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然那疯婆子在前面抓狂地大叫:“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不行,怎么也得让我死个明白,老娘究竟是败在哪路牲口手下!”

她一脑袋毛球似的头发四处乱炸,大有金毛狮王谢逊走火入魔的意思,徐西临和老成对视了一眼,双双噤若寒蝉地对视了一眼,贴着墙角撤退了。

往常热热闹闹的一大帮人只剩下他们俩。

“这期数学小黄书答案集的钱到了,晚上吃烧烤吗?我请……”老成话没说完,突然一愣,推了徐西临一把,“哎,你看那个是窦寻吗?”

徐西临抬头一看,只见每天放学第一个走的窦寻居然正在教室后门无所事事地站着,像个门神。

老成:“他干嘛呢,站岗?”

“等人……吧?”徐西临不太确定地说,“可能是等我?”

老成诧异:“你说的是个问句?”

徐西临:“你等等,我试试。”

老成:“……”

什么叫“试试”?

只见徐西临若无其事地从窦寻面前走了过去,窦寻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个坐等投喂的大猫,步履高傲而悄无声息地跟着走了。

老成目瞪口呆。

徐西临无可奈何地转头冲他挥挥手——这“行李”体积太大了,携带十分不便,烧烤只能改天。

他跟窦寻这算怎么回事呢?

徐西临其实也是一头雾水。

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然而并没有人笑。

可是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因为虽然打了架,但随着怒火时过境迁,当时的打架缘由显得实在是很鸡毛蒜皮,总是挂嘴边,倒像是他小心眼耿耿于怀似的。

徐西临脚步忽然一顿,他一停下来,窦寻也跟着停了下来。

徐西临试探着开口,说出了数日以来,他跟窦寻说的第一句人话:“喝奶茶吗?”

窦寻低着头,用鞋尖捻了捻地上的小石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