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得有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这人不是唐突冒犯,言语神态间带着很强的进攻性,直轰轰就冲着自己过来了。

唐安华感觉好笑又有意思。

她善于用兵,更能识人,隐隐能看得出来,面前的男人可能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从走进这殿堂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有着那么几丝的飘忽,都有着几分负责难明的神色。

他很严肃,却不是那种故意保持的严肃,而是因为内心的紧张。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尊贵的圣人紧张?

“妖灵族作为遗落战界人族第一强族,一直霸占着‘第一’的名号,我个人感觉,第一不应该局限在战斗力和底蕴上,更应该体现在气度和风范。”

“你是感觉我接待你的气度不够?”

“我是指你们对待历史的态度。”

“哦?看待历史?这个问题深奥了,我唐安华只是军人,责任是镇守边疆,探究历史不在我的职责范畴。”

“妖灵皇的死,也不在职责范畴?”

唐安华的平静和温和终于敛去,看向唐焱的眸光隐隐闪过丝冷厉:“朋友,单凭你这句话,我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不是在挑衅我,你是在挑衅整个妖灵族。”

“你错了,我不仅是在挑衅你们妖灵族,我更是在挑衅你们的信念!”

“我以礼相待,你也该懂得礼数,我一再忍让,你更该注意节制。你可能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给个提醒,军营,妖灵族东南大营,这里,我是元帅,我就是主宰。”

唐安华缓缓蹙眉,冷冷盯视唐焱,一股极为阴冽的冷气在殿堂里无声自起,回荡在空间,蔓延在地面桌椅间,恢宏的殿堂凭空浮现出一股死亡气息。

唐焱稳稳抗住这股邪恶的冷气,依旧迎视着唐安华的目光,直言不讳:“妖灵皇死了,人妖魔三族没有一人不清楚,没有一人不了解,偏偏你们妖灵族自己选择了遗忘,当成了忌讳。

你们为什么不敢谈?

是感觉愧疚吗?还是感觉在新皇时代谈论旧皇是一种罪恶,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