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樽一直就狠辣,今天竟然用在了自己族人身上。

许烨怒了,咆哮了,豁出去了:“荒唐!绝不可能!宁可让许厌离开家族浪迹天下,也绝不可能拆离其骸骨毁其体魄!

不管许厌有多少秘密,她身上留的是骨族的血,是骨族的人,与我许烨,与你许樽,与你们所有人,都是同族!

同族之人,怎能相互残害!

骨族虽然衰败,不至于丧尽天良!

许樽老贼,给我听好了,不管你如何袒护许专诸,但这骨族有我许烨在一天,你休想做此禽兽之事!”

他本就是个脾气火爆之人,只因近期被推上了代理族长之位,不得不压下火爆脾气沉稳处事,可今晚实在是被许樽给激怒了。

庭院内外立时静了下来,众位族老将军都被这愤怒的咆哮羞红了脸,压下了头,不敢再轻易挑衅。

许烨虽然卸去元帅之职数千年,但余威犹在,巅峰圣境的气场更是恢弘磅礴,盛怒之下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之前被许樽蛊惑的族老和将军们,纷纷迟疑,不知怎么决定了。

可就在这全场缄默的时候,许樽突然高喊:“请烨老以骨族未来为重,不要行此妇人之仁。我等亦不愿拆许厌骸骨,不愿同族相残。但今天若不狠心,未来就后悔,今天不拆许厌,将来专诸成皇无望,谁来负责?谁能负的起责?”

“你……”

许樽长身而起,面无表情,唯有凛冽目光直视许烨:“今天谁阻止拆分许厌,就是阻了专诸未来成皇之路,谁就是骨族未来的罪人!

我许樽虽然心狠,今日行径颇为绝情,但我不是为我自己,我从许厌那里得不到半根骸骨,我为的是整个骨族!我宁可将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也要为我族未来昌盛尽一份力。”

这一份大义凛然的对峙,让不少族人挑起眉头,错愕相视。

许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明知道许樽是为许专诸,明知道他就是来胁迫自己,却硬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若论口才能力,他实在斗不过这个军务院的头号谋士。

他双手嘎吱攥紧,恨不得一拳轰了这老东西。

许樽不怕许烨,更料定他不敢动手,怡然无惧的迎着他的目光:“你烨老是骨族当下的代理族长,可以决策族群事务。但别忘了,族规有言,若族群身处危难之际,且族长不在之时,当设立代理族长,并组建联席会议,联合决议族内事务。

在特别重大事务上,代理族长不可私下决定,应通过联席会议共同审查。当代理族长的决策与联席会议相驳的时候,可由投票来决定。若联席会议拥有七成以上票数,可质疑代理族长的决定。”

许烨终于明白了,对方是有备而来,摆明了要拿下许厌!

“既然烨老的决定与我等不同,我建议现在投票表决。”许樽转身,朝向了在场三十余位高层,大声高喊:“恳请各位族老和将军以骨族未来为重,宁可现在受些诟病,也不要在将来的自己后悔,不要成了骨族的罪人。”

之前被蛊惑的二十人相继正容,站到了许樽身边,其余十余人在迟疑再三后,有五人走向了许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