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姨压着声音却说:“有些事,眼睛看见就行了,脑子不用想,嘴巴更不要说,知道吗?”

“知道了。”小周乖乖地点头,再也不敢回头。

白敛是最难受的。

一个南方山城的孩子跑到海上,几乎注定了水土不服,更何况今天白敛吃的海鲜实在有点多,没过多久就在车上睡着了。

周尧不放心他一个人,便坐在了他的身边,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有人用脑袋撞玻璃“哐哐哐”的声音,这是睡的有多熟。

将视线从小周的脸上收回来,周尧又抬手压了一下白敛的脑袋,车有点摇晃,白敛的脑袋一直在摇晃,实在睡得太熟,一个刹车可能就要从他的肩膀上掉下去。

周尧的手就这么搭在年轻人的头上,搭了很久。

一开始,只是搭着,时不时的在他快掉下来的时候接住,后来渐渐的就有点分神。

沿着海岸线修建的公路被夕阳的橘红色笼罩,抬头就可以看见海岸线上橘色的光芒,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也落在了白敛的脸上。

昨天让他觉得有些晕眩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视线落在那染上了橘光的脸上,奇异的质感让周尧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手指好奇的在那皮肤上抚过,却摸到了一片光滑的触感,细腻柔软的皮肤格外的陌生,却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让他有些上瘾一般的又抚过了第二次。

被自己扶着脸的年轻人睡的正熟,是一种全然放松的姿态,甚至有些微微细小的鼾声,鼻梁高挺眼窝深俊,浓长的睫毛变成了金色,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海平线上的夕阳。

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到宾馆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周尧再次确定白敛无碍后,独自回到了房间里。

宾馆的房间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已经收拾过了,周尧从重新铺的整齐的床边走过,来到了窗户边上,低头就可以看见此刻灯火通明的沙滩,那群追着白敛过来的粉丝们正在沙滩上愉快地玩耍,昨天举办舞会的大棚下面人山人海,热闹了很多。

周尧就这样垂眸看了很久,手指在缓缓地摩擦着,不自觉地回味着那一刻的手感。

一眼的风情,似乎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深深地刻在了大脑里,成为了让人难以忘记的记忆。

但是第二天,这种美好在瞬间变了一个调。

周尧被叫着去白敛房间的时候,眉心蹙得很紧,才一敲开门就问:“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但警察还没有来。”蓝姨紧张地说着。

“纸条给我看。”

“在桌子上。”周尧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白敛也坐在沙发上的一角,脸色很难看,距离那些摆放在茶几上的纸条很远,脸上都是恶心的嫌弃。

周尧弯腰就要将纸条拿起来。

白敛急忙说:“不要碰!”

周尧疑惑地看着白敛,然后收回了手指,视线落在这些纸条上,皱皱巴巴的,应该是A4纸裁剪出来的,但似乎之前被水打湿过,所以有些皱皱巴巴,还有种难以分辨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