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

这秦老国公明显就是在威胁柳家人。

秦老国公拉着沈清晏就要走,她好说歹说才将秦家祖孙二人拉到了自己院中,随后吩咐人将那道小门给锁了起来。

“舅公,我真的挺好的,现下他们也不会随意再上门挑事了。”沈清晏将秦老国公扶进去坐定,又嘱人将煎茶的一应器具都摆了出来,亲自煎茶。

“好什么?你看看你,比去年那会儿瘦了多少了?”秦老国公心下很是不忍,“你也别忙活了,反正我日后也是要住在都城之中的,你就同我一道住到国公府里头。”

沈清晏自是知晓秦老国公心疼自己,故而也只是笑了笑,静候水沸。

“雩娘,你也别费这个事了,咱们赶紧走就是了,还能压着线再去外头吃个席面。”秦远亦是催促。

“舅公,即便是我要搬也不能直接只带了个人就走吧?”沈清晏拔了些盐入内,道:“我同外祖母一道在这个院子里头住了这么久,东西总是要带走的吧?”

“即使我可以不带我的行李,那外祖母的东西我定是要搬走的。我才不想让柳家的手来碰外祖母的物件。”

“此时已要宵禁,从侯府到秦国公府的路可不近,怎么搬都是来不及的。”她揭掉了水膜,静候二沸。

“不过我已经提前将秦国公府都稍做收拾,舅公同小远今日直接过去住下也是无碍的。只是,院子里头还没有可供使唤的下人,待过几日我再去寻人牙子添置一些。”

“等下喝完茶,小远,你就陪着舅公先过去住下吧。这几日若是想要吃点什么,直接着人报了国公府的名字问粟云楼要就是了。我已经吩咐过了。”

秦家祖孙二人相互看了眼,道:“你不是说,不知道我同祖父回来吗?”

“舅公给徐家老夫人去了信,那徽宁姐自然就知晓了。徽宁姐姐知晓了,我又怎会不知道?只不过,我也不确定舅公到底哪一日入京,所以只能先着人都将能办的给办了。”

秦远觉得沈清晏办事妥当,面上皆是欢喜之色,可秦老国公却是一言难尽。

沈清晏煎好茶,随即奉给了秦老国公。“舅公尝尝,看还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秦远催促:“雩娘,我的呢?”

“马上就给你盛,说了多少次了,叫姐姐。”沈清晏嘟囔着,另盛了盏给他。

秦家祖孙二人吃完了茶,便领着人离开了。回秦国公府的路上必定是要经过粟云楼的,秦远下了马直接同楼中定下了席面,这才同秦老国公一起回府。

秦家的人走了,沈清晏便也命人开始收拾起院中的东西。她院中的东西让翠柳领人去办了,自己则领着白鹭与十一去了秦汐屋中开始亲自收拾。

旁的都没什么,只那张暗藏机关的床榻,还有那个蒙着红布的佛龛,这两样必定是要沈清晏自己来亲自收拾的。

纤纤晦月,耿耿长河,皆悬于天际浓淡明灭。

白鹭与十一收拾了一通,将一些器皿装进了箱子里,二人便一道先行搬了出去。

柳老夫人屋中有一佛龛,里头请了尊菩萨。可柳老夫人却一直用红绸盖着,亦不许人揭起。

沈清晏伸手隔着红绸去抱佛像,指腹尖却好似碰到了另一个物什。她心中起疑,将那块红绸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