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梨子树,

疙瘩碰疙瘩。”

谭子树用力地用毛巾揉搓头发,故作深沉叹了一口气,“唉,你还小,不懂,真正毕业了,又不是那么想毕业。”

“怎么不懂,不就和奶奶一样,真正退休了,就不想退休一样的嘛。”

谭子林连忙制止,“诶诶诶,这可是两个概念,奶奶是拼搏了一辈子,该休息休息了,我们是还没开始奋斗呢。”

“所以,你们就是觉得毕业了,世界那么大,该做些什么好呢?选择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是吧?”

谭果掰着手指头,帮两个人分析,眼神不断寻求两人的确认。

“对,差不多这个意思,你现在整个世界都是学习和高考,体会不到的。”谭子树摆摆手,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切,矫情。”

连日的阴雨,没有办法出门,谭果躺在床上,小声外放着音乐,看窗外烟雨蒙蒙,东一下西一下地混日子。

奶奶和爷爷今天要在戏团彩排节目,谭子树和谭子林趁着刚成年去网吧潇洒,只留给她十几块钱,自我解决温饱问题。

谭果拿起门边一直没干过的雨伞,切入连绵不断的雨丝。

在她提着一盒泡面和零食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又有一只落汤鸡,缓缓前行。

这个世界,倒是不缺疯子,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多人不打伞了。

不过这身影,倒是有几分熟悉。

“林英?”

那人耷拉着肩膀,全身无半点生气,行尸走兽一般地回头,果然是他。

“你怎么了?快回去别感冒了。”

谭果比他略微矮些,将手伸长,将雨伞向他的方向倾斜。

林英脸上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潮红,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你,哭了?”

林英忽然抱住眼前的女孩,她身上很温暖,在潮湿的雨天也混有淡淡的甜香。

身边,雨水拉起无数张珠帘,此刻,他像是找到了支点。

谭果并不挣扎,却有些心急,举起零食袋子,轻轻拍他的后背,“怎么了?说话啊,你要急死谁?”

火腿肠尖端的铁环和硬塑料刚好戳在他肚子上。

“嘶,你买的什么?疼死了。”林英松开手,抱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