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他知道不可能每个老师都会像安文曲那么好骗进学校,但是,这郑良真有点儿难以沟通啊。

祁济抱着一堆字画不好行动,只好就近找了一处客栈开房将字画安置好,再打开地图追踪郑良。

郑良的点点距离他的位置相当近,估计人根本没有走出这嘉洲城。

不过这城里街上道路纵横,系统地图拉大全是土黄色马赛克,祁济直线走过去全是建筑挡路,只好绕来绕去,绕了好几圈,才走到一片安静的居民区的某家民房门口,确认郑良就在里面。

祁济打量这这家民房门脸,能肯定这民房肯定不是郑良的家,这家院门是大敞开的,门口还站了个吊儿郎当的年轻门迎。

门迎看见驻足的祁济,上下打量一番祁济衣着,堆着笑便迎了上来:“客官,进来玩儿两把不?咱们家的赔率可是这城里最高的。”

原来是个小赌坊,祁济反应过来,朝那门迎点头:“行,我进去看看。”

正要抬脚进院门,门迎将祁济拦住:“客官,您是生面孔,又没有老客带,需要交点儿保障金的,不多,也就两百文。”

祁济爽快付钱,门迎放他入门,他一只脚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一片热闹的声音,骰子摇晃的咕噜声,还有荷官卖力的吆喝声,赌客的叫喊、咒骂、喝彩,一声盖过一声的激昂,激得人头皮发麻。

这时祁济才发觉这家赌馆多少有些不简单,原来还设计有隔音的阵法,他朝左右两边墙角看去,果然两边墙根处都贴着黄纸黑字的符箓。

水墨书纹,丹青画箓,是以合称符箓,一张符箓或多张符箓配合环境方位等组合布局,方成阵法,像这墙根处这种隔音的阵法,算是这世界最低等级的实用小阵法了,这几天的闲书他可没白读。

绕过影壁,外院到厅堂到处设有赌桌,骰子骨牌叶子戏,各种□□游戏,赌法五花八门不尽其数,每一桌前都聚集不少赌客。

院外是散户们和荷官赌,每一把押两三文也可,百十来文也可,开盘开得非常快,哄闹声大多来源于他们,厅堂里面是赌客之间的对赌游戏,赌资也通常比院子里的散户大,每一场赌局双方都要算计好几个来回。

祁济目光在院子里搜索一圈,没找到郑良,只好跑进大厅,大厅的一角,郑良和另两个赌客围坐打叶子牌,他们面前的牌桌上都堆放着一串一串同样长度的铜钱串,祁济估测了一下,是每串一百文的标准。

郑良面前的最少,只有九串,祁济又看向他手边那坛酒,这酒他刚好和安文曲吃饭时喝过,一百文一坛。

看来郑良刚从他这儿赚的一足锭银子,基本全在这里了。

走近他们,祁济便听见郑良旁桌一人正在出言挖苦郑良:“我说小郑啊,你一天风吹日晒的,挣那几个子儿多不容易,干嘛总拿来赌了啊?赌也是输。”

郑良灌了一大口酒:“老子乐意。”

旁边另一人冷哼道:“你又不像我们,我们俩有铺子有买卖,耍钱那是消遣,你说你一撂地摆摊的,糊口钱都没挣来呢,还学人耍钱。”

祁济默默颔首,语气虽然阴阳怪气的,但其实人家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