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根部有条疤痕,那是从前尾巴被硬生生扯掉留下的。尽管宫少怀已经重新修炼出了第九条尾巴,但他仍然不愿意去修复那疤痕。

“疼吗?”

言樾忽然看着那疤痕问他,他没有动手去摸,而是抬手停在距离他尾巴根部大概两指的地方。

疼吗?

饶是到了现在,宫少怀都忘不了尾巴被硬生生扯掉的痛苦。

所以,他断尾之后才会更加刻苦修炼,最后凭借着自己孤身一人报了此仇。

当时宫无痕知道他屠杀了鬣狗一族和几只野狼后,将他打了一顿关了三个月的禁闭。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恢复伤口。

回忆总是带着苦涩味的,就像成长总要付出代价一样。

思绪回笼的时候,察觉到异样。

言樾正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他的狐尾,在距离他尾巴根部三指的地方,轻轻落下一吻。

心好像被一片柔软包裹着。

很温暖,很舒适的感觉。

“一定很疼吧……以后有我在,阿怀不会痛了。”言樾的话,像是一剂良药。

宫少怀仿佛看到言樾穿过自己的身体,奔向那个年少的自己——

小狐狸躲在树丛中不敢回家,狼狈又伤心,拿着自己的断尾,委屈地掉眼泪。忽然间,一只高大的白虎闯进它的世界。它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它身边躺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它。许久之后,小狐狸哭累了,便躺在它的怀中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白虎不见了,但小狐狸发现,自己的断尾好了!尾巴还在。它高兴的一路蹦蹦跳跳,朝自己的家奔跑去。

“阿怀?”言樾唤了一声半天没反应的人。

宫少怀似乎还在沉浸幻想中,言樾又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哥哥?”

言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知道今天已经来不及上班了,便对宫少怀说:“阿怀,现在这个时间我肯定没法再上班了,所以我今天留下来陪你,但我得和老板说一声,不然会扣好多钱的。”

“哥哥放心,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老板聊过了。”宫少怀凝神静气,收了尾巴。

言樾的目光讶异了一瞬,随后低头看着地板,轻道了一声:“嗯。”

尾巴摸到了!

言樾心里很开心,但是再看到宫少怀尾巴根部的疤痕后,心里又有点难过。

阿怀不让我摸他尾巴,肯定是因为那个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