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回到洞府,收回那缕神识,正准备把刚刚剩下的传音回复完毕,腰间玉佩突然闪过一道亮色,随后鎏金色的云纹隐隐有些发烫。

他放下手里的传音符,盯着玉佩上方显示的长老院首席标志,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

无论如何,风澜也是当年和他一起长大的手足。

他太清楚对方的谋略和心思,自然猜得出对方想要做什么。

若风澜想篡位,必然会事先压制风瑾这个家主的权势。

风家这些年风雨飘摇,重新回归的首次比试中,各家多少会给几分薄面,风家虽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但对于心存不轨需要篡权夺位之人来说,风瑾的弟子必须输。

只有迟斯年这个家主唯一的记名弟子输了,才能让各家见识到,风瑾气数已尽,修为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连仅有的弟子都带不好。

可是如今风瑾几乎被架空,风澜何至于再来找他这个记名弟子,让风瑾在明日比试中颜面尽失。

虽说风瑾身份存疑,他不清楚风澜是否察觉到分毫,但至少现在,关乎风瑾本人的尊严。

风澈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玉佩。

玉佩颤动了一下,风澜低哑的声音从中响起。

“迟师侄。”

风澈莫名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他微微皱眉,将心头的不适压下,语气波澜不惊:“首席。”

风澜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措辞。

风澈心想,风澜这些年真的变了,往昔直来直去、从不屑斟酌出言是否不妥的风澜,现在也开始踌躇不决了。

他等了会儿,终于听见风澜长长的叹息:“明日,你该输。”

风澈垂下眸子,攥紧手心里的玉佩,轻轻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