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一路畅通无阻,拽着迟斯年路过方才审问的监牢时,还出声管了管乱动扒门的人。

“你,别扒门!再不老实明日再加一鞭!”

这句话中气十足,也足够冷硬,迟斯年心中惊奇,抬头瞧了一眼风澈的神色,眉头微皱,薄唇抿得很紧,眸里透着漠然。

要不是他自己就在这儿,都快信了对方就是真正的迟斯年了。

走过众多监牢,再次步入回廊,风澈重新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美滋滋地左看右看,然后不经意间就和迟斯年的眼神对视了。

风澈挑眉笑了一下,没搭理迟斯年像是要把自己脸皮扒下来的表情。

直到走到监牢大门口,风澈挥袖拉开铁门,满身闲散的气息收起,一脚踏出时,严肃已经爬上了他的脸。

他拉了一把迟斯年,对着站岗的弟子伸出了手。

那弟子会意,将披风递上。

迟斯年神色一顿,对方居然连他披风之事都知道且记得,严谨得近乎可怕。

风澈披上披风,朝那弟子微微颔首:“今日押送的弟子何在?”

片刻,昨天那位大哥就站到了风澈面前。

那大哥看见他手里的迟斯年,愣了一下:“迟师兄,您这是?”

风澈一手拎人,一手背在身后,随意地瞟了一眼迟斯年,冷淡道:“非风家之人,身怀楚家诸多符箓,恐是楚家派的奸细来观测我风家内情。”

他从迟斯年怀里拿出一张传音符,两指夹起扬了扬:“方才我与他谈话之时,企图用传音符传音。”

迟斯年瞄了一眼自己怀里,心想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他都不知道。

那弟子大惊,连忙补充道:“迟师兄,昨日他卖得一手可怜,我还轻信于他说了一些活命的法则,您千万莫让他将那些话传回楚家啊!”

风澈神色一凛,看向迟斯年:“你昨日可用传音符了?”

迟斯年懒得陪他演,干脆垂眸不语。

风澈转头看向那弟子:“心怀恻隐之心是好事,继续保持。另外你发现奸细有功,奖励明日不用来执勤了,休息一天。”

那弟子本以为要挨罚,对方冰冷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差点跪下,结果听完反倒懵了半天。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风澈已经领着迟斯年走远了。

那弟子在后面站着看了一会儿,挠了挠头。

“迟师兄身为特派的内门弟子,也不像传闻那般不近人情嘛。”

周围几个弟子围上来,也跟上来讨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