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哭唧唧的小萝卜头就这么被许先生袖袍一卷,直接扔进了学堂里。

小萝卜头们眼泪还没擦干,扑通扑通落下来,一脸懵逼地盯着学堂内的大片空地,空落落地就站了三个人。

不知道许先生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人家孩子都是双脚着地,轻轻柔柔地落下来。风澈卷在袖袍最边角,落下的时候许先生收回去的袖子边绊了一下他的脚。

他一个趔趄,慌忙想拉住一旁的姜临,谁知人缩水了胳膊不够长,超出预估范围一手抓空。

姜临悬在半空的手臂被扒拉一下就这么尴尬地摆在那里。

风澈一屁股坐在地上,更像球了。

风澈:“……”

姜临把人捞起来,贴心地拍拍他身上的灰,然后借着一边小孩儿的衣摆,随意地擦了擦手。

风澈顾着一屁墩之仇,反倒忽略了姜临一肚子坏水干的狗事儿。

他忿忿不平,马上就要发作,非回头瞪一眼那该死的白狐狸才罢休。

他狠狠扭过头去,险些就闪到了娇贵的脖颈,只见学堂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严丝合缝到连只蚂蚁都跑不出去,里面顿时与世隔绝,成了另一个天地。

风澈与站在门口的许先生对视了一眼。

许一诺浅色的眸子犹如冰晶,闪动着无机质的光芒,风澈被看了一眼,仿佛立刻被看穿所思所想,危机感从头顶窜到脚尖,他吓得瞪也没敢瞪,把一肚子气憋了回去。

这大爷惹不起,惹不起。

他僵了一下,袖子下的爪子偷偷向后探过去,在空气中小幅度地舞动,乱抓一气。

姜临垂眼看见了那只晃来晃去的小胖手。

摇摇摆摆的五根手指头像刚长出来的胡萝卜,扭来扭去,分明是在寻求帮助。

他抿嘴笑了一下,悄咪咪地把袖子提起来一角,放在风澈手边钓鱼。

小胖爪果然上钩,摸到后就连忙揪住姜临的袖子,飞快窜到姜临身后。

他一点也不老实,探头探脑瞅了瞅还在观察这边的许先生,飞速与之错开视线,挪着步子绕了姜临半圈,转到了另一边。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观察环境。

姜临:“……”

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