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蜿蜒,我和马老板往金鞭溪客栈走去,行至半道,马老板突然开口说道。

“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我背着大半框桑葚累的不想说话,闻言还是强打着精神,问她工钱能不能涨,一个月二钱是万万不行的。

“我是说,你同那老伯争执的时候,我听到什么玉蟾宫......”

她靠近我,暖香扑面,我忍住打喷嚏的欲望,耳朵微动,只觉得她上挑的眼角藏了什么,果不其然,下一秒借着这状似不经意的姿态,她的手竟往我背上的竹筐里伸去。

居然想做伸手党!

“且慢”我把筐子往怀里一抱,矮身躲过去,然后回头去看仿佛僵硬了的她

“不要动我的果子!”

“...你就想说这个?”马老板默了半晌,说道。

我一听觉得自己是有点大惊小怪,怕她尴尬,连忙解释。

“不能再吃了,不是我舍不得我的桑葚,只是要留着它们染毛呢”

“染毛?”

我把前因后果省略,只是说自己得了褪色的毛病。

这个是真难过,我又一次低下头哀悼我逝去的美丽,却不料那马三娘挥手一扇,趁我不注意瞬间从我身上揪了一撮毛。我痛得嗷得一下窜起,直待这痛意过去,我对她怒目而视,这什么坏人!

她浑不在意,只是打量着手心那撮绒毛。

“你这白毛从根部泛起,倒似是天生的”

“你听过白化病吗”我白了她一眼,拿回了自己的毛发疼惜的吹了吹。

“基因突变,多么难过的事啊,你就不要在我伤口上撒盐了”

她揪我毛,使得我对她好感直下,于是抱着竹筐在前面走得飞快,一下子把她甩在后面,马三娘见我真的不开心了,几个起跳追了上来。

“紫兔小妹,是我不对,你莫生气,我这有一法子定能让你开怀”

“我叫阿紫...”我不愿叫紫兔,但是话一出口,脑中却浮现出玉蟾宫遍地紫衣的盛况,当下有些黯然。

“随便你吧,紫兔就紫兔,你说的什么法子?”我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