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纯一突然想通了,“我知道了凶手为什么在林护院死后又补上一刀,因为鲜血能够快速引来附近的野狗,黑衣人肩膀的枪伤已是旧伤,伤口已经结痂,他为了让我们无法判断到底是新伤口还是旧痕,所以那些饥肠辘辘的野狗便成功地做了他的帮凶,而且…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可惜没有证据。”

她用最简洁的话将不久前的惊心动魄讲了一遍,这边话音刚落,魏宗成便等不及要抓杨枫宁归案。

江纯一下意识朝肖顾言方向看去,他似乎对这位真凶的身份并不惊讶。

“就算那里面真的装着手枪,他也可以说是自己捡来的,账房虽然不常有人走动,也属于公共区域,屋里的血迹就如他后背的伤疤一样,除非我们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否则只会自讨没趣。”说罢他抬手指着江纯一,“你,过来。”

江纯一不知对方要干嘛,还是听话地跑过去,靠近了才知道原来对方唤她是为了做人肉拐杖。

瞧着眼前人娴熟地将手臂半悬,她也只能认命上前拉过对方胳膊往肩膀上一搭,走出去两步她便察觉对方显然将自身大部分力量都毫不客气地压在她身上。

逆来顺受项来不是她风格,视线越过头顶棱角分明的下颌,故作柔弱的卖惨:“肖警官、肖警官!您这两天补的可真是不少,眼前明明有人身强力壮,你干嘛还要欺负弱小。”

肖顾言看着魏宗成的背影,却不正眼瞧她,不答反问道:“怎么?不愿意?”

“怎么会?”江纯一矢口否认,皮笑肉不笑的补了句,“只不过我们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这么近距离接触难免惹人误会不是,我倒是不怕,要是影响肖警官的清誉可就不好了。”

这句话对方倒是听了进去,肖顾言脚下一顿,低头居高临下地打量某人片刻,竟然噗嗤一声笑了,“放心吧,谁会这么眼神不好。”

江纯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某人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们走出树林,魏宗成上前两步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肖顾言看到对方靠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搭在江纯一肩头的指尖稍微一用力,将她成功地挡在自己面前。

江纯一也在此刻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人是嫌弃草堆扒拉半天土的魏宗成满身污垢,难怪不肯近身对方半步。

见两人都不出声,魏宗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别都不说话啊,现在什么情况?这人我还抓不抓?”

江纯一:“废话!不但没有证据,就连当初推测的动机也是错的,怎么抓?”

魏宗成的急性子有些耐不住,“怎么就没证据了?你们俩就是人证,屋里的血迹是物证,至于那个什么杀人动机,直接大刑伺候让他自己招了便是。”

江纯一懒得接话,单手挥舞驱赶着眼前乱飞的蚊子,“这个杨枫宁是两年前才来这里的,不管是当年王家的灭门,还是当年的打家劫舍,他应该没有参与,既然不是为了掩盖后山尸骨,他和死者之间并无仇怨,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三人走出树林,肖顾言让魏宗成先回去尽可能地监督杨枫宁,不让他再有机会进行下一步行动,他和江纯一决定再去一趟王家大宅。

魏宗成对肖顾言的安排开始似乎有些不满,肖顾言尊重他的意见,“要不你去一趟王家,我回去监督也可以。”

魏宗承想了想那个死了全家的地方,立马改口,“算了算了,盯凶手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们两个我也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们两个早去早回,别有出什么岔子最后还要我去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