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气愤的是采石场的老板还拖欠工资,很多次工人上门讨要都被打了,就算是闹到清安镇府也没用,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一次死了人,事情真得闹大了,捅到了县里,才有些效果。

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陈建峰特意让赵嘉志开车花去清安镇买了一条好烟和两只烤鸭、几斤牛肉,顺便捎带两瓶好酒。

天快黑的时候,老爷子终于将羊群赶进采石场旁边的圈里,带着黑子回到偏房,进门的时候陈建峰已经倒好了酒。

黑子和陈建峰有了感情,连忙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过来蹭他的脚,陈建峰脸上露出微笑,大方地扭了一只鸭腿给它。

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陈建峰,也不说话,坐下后,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

酒过三巡后,陈建峰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子,按理说采石场老板也是给镇里打工的,这些工人根本没必要怕他?”

陈建峰明显感觉到很多工人敢怒不敢言,支支吾吾似乎在忌惮什么。赵嘉志还发现就连清安镇的工作人员都是避重就轻地告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就让陈建峰越发好奇,这家采石场老板曾高超究竟是什么来路?

“曾高超是清安镇一霸,上头有人。”老爷子将啃剩下的骨头递给眼巴巴看着他的黑子,缓缓开口说道:“别说清安镇,就连县里都拿他没办法,大爷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招惹他,那个人心黑,手更黑。”“前些年,清安镇的镇长家闺女让他儿子给糟蹋了,最后能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

陈建峰面色一变,县里都没办法,那么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上头那个人至少是市里的!

“简直无法无天!”陈建峰有些气愤的说道。

老爷子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话说山高皇帝远,你可不知道,前两年他家市里当大官的亲戚来清安镇看他,汽车排满路边,县里领导全都陪着下来。”

“事先许多村民代表都给了钱,每人一千元,在领导讲话的时候不管好不好,只要鼓掌大声叫好就行。”

“另外,只要站出来说曾家好话的人,多加五百元,好家伙,当时曾家都被夸上了天。”

真是财大气粗!但是为什么曾高超还要克扣工人的工资,因为这些工人主要还是附近村庄的人。

离开前,陈建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塞到老爷子手中,说道:“老爷子,我得回去了,你要注意身体,少喝点白酒。”

“这一千元你留着买酒菜,捎点带骨头,这样也能给黑子解馋。”

说完,陈建峰乐呵呵地蹲下身摸了摸黑子的脑袋,坐上赵嘉志开的车,对着采石场大门口的一人一狗挥了挥手。

看着汽车转弯不见,老爷子这才蹲下身摸着黑子的脑袋嘀咕道:“这个年轻人不诚恳,没想到还是个大官。”

看了看手里的一千元钱,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汽车消失的地方,说不定这个年轻人真能为清安镇除去一害,到时候自己说啥也要宰只羊好好跟他喝几杯。

陈建峰记得在很久以前,市长姜易蓉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一件事情,只是显然对方已经察觉,不露痕迹的抹去了所有线索。

不过,这所谓的线索其实也就是副市长丁理群的儿子丁方,有一次喝醉了跑到市府大院大门口撒泼,声称要不给钱他就去上面告发丁理群,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

后来一查,丁理群的儿子丁方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被追债的人逼得没办法才来这么一出,可谁知道姜易蓉刚要安排人进行调查的时候,丁方却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建峰忽然想到:“清安镇的曾高超和丁副市长有些关系,丁方会不会就躲在清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