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清凌的学艺之地,清凌很多有关玄门的基础知识都是在穆家求学的时候学到的。

穆老天师年轻的时候和清凌师父有过一面之缘,欠了清凌师父一个人情,因此清凌学艺的时候被师父推荐到穆家学。

刚开始穆老天师还在的时候,清凌在穆家确实受到优待。当时她一个外姓人,在穆家待遇,不说第一,也能排得上前三。

但好景不长,穆老天师因天命受限去世,清凌在穆家的待遇也急转直下。她从人人尊敬的贵客变成猫嫌狗厌寄生虫不到半个月。她至今不明白那些穆家子弟为什么要针对她,尤其是穆邵。

刚认识的时候他对她虽然算不上热情但还是很客气,后面看她的眼神简直厌恶到恨不得将她食肉啖血。她寻思她真的没做什么,难道因为他们觉得是她的到来克了穆老天师?

一开始,面对穆家的排挤清凌只能忍。

后来,实在忍不了的她就跑。

她跑的那天满山都是穆家派来抓她的人,看那架势清凌都怀疑要被抓到,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拿她祭坟。好在她成功逃脱,彻底和穆家断了联系。

如果不是系统,她真不想再和穆家有丝毫瓜葛。

高铁到达中州,十年过去了,中州发生巨大变化,要不是问人,清凌都快找不到穆家所在地。

原先的高墙红瓦上如今挂满白布,曾经郁郁葱葱的断笔山如今也光秃秃露出裸露的岩石。穆邵原本在送客,注意到她,目光一下锁了过来。

自十年前分别后,他们互相见过面,只是没说话,自然认得出彼此。

迎着穆邵的目光,清凌莫名心惊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走上前去,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小木勺。”

木勺是穆家人给穆邵取的外号,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兄弟姐妹经常“木勺”来“木勺”去的叫。清凌刚来贵宾待遇自然也叫过。

穆邵的视线异常冰冷。“听闻玄协的清天师向来面面俱到长袖善舞,便是这般面面俱到吗?在别人的葬礼嬉皮笑脸?”

清凌看了眼挂在穆府牌匾上的白布,试探问:“今天你发丧?”

“你——”

见穆邵气极,清凌摊手说:“又不是你葬礼,你怒气这么大干什么,害得我误会。更何况正经的葬礼白布条七尺长九寸宽,你这明显短一截。你家不是在发丧,而是在通过葬礼找丢失的死僵残存的魂灵吧。”

不过是个找东西仪式,用得着用丧礼来压她吗?好歹她也是他们求来的客人。

穆邵还想说什么,却被走出来的穆天师打断,“好了,穆邵,清天师是客。”

穆天师上前,摊手邀请道:“清天师,请。”

清凌不动,见穆天师面露疑惑之色,她才笑眯眯解释:“不是清天师,是清首席哦。穆天师,说起来,玄门各家都归玄协管,你们家,现在算不算归我管?”

穆天师身后几个脾气爆都已经开始想揍清凌,却被其他人拦住。

穆天师略一思索,弯腰躬身,做出十足的邀请姿态:“清首席,请。”

清凌也没再为难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