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酒递去手,被墨袍青年紧紧握住。

两人共乘天雀,消失在顾州王庭。

此时王庭已然乱成一锅粥,人人自危,没人在意画酒的去留。

她死了或者殉情,倒给众人省去一桩烦心事。

王弟阵亡,顾夜大怒,然而战火的蔓延,不会因为他的悲伤而停止。

事关兴亡,顾夜不得不放下面子,求费廷重掌三军。

费廷不计前嫌,领兵出征,果然在极短时间内扭转战局,一扫先前颓势。

前线捷报连连,顾夜既喜且忧。

他深深忌惮着费廷,又不得不靠费廷度过此次难关。

临行前,费廷曾单膝下跪,请求顾夜看护好他妻儿平安。

毕竟是上战场,费廷不可能带上他们。

更何况,顾夜也不可能放人——这可是他拿捏费廷的人质。

顾夜焦头烂额,点头应下。

战场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地方,顾州扭转战局,相应而言,它的对手韩州自然倒霉。

输就算了。

韩州还卑鄙下作,派人潜入顾州,在顾夜眼皮子底下,绑走费娘子他们!

空荡荡的将军府,只留下一枚刻着韩字的玉牌,与信纸一张。

信纸上书,让费廷献城投降,韩州就放他妻儿。

嚣张至极。

无耻至极。

顾夜震怒,可前方战事焦灼,他不可能在这时候让坏消息传出去。

斟酌一番,以不能扰乱军心为由,强硬压下消息,只派出死士全力追击。

至于追不追得回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发完怒火,遣散众人,顾夜缓缓坐下,平复好急促的呼吸,嘴角漾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

他太清楚,费廷绝对干不出献城投降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