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侍终究只是个小姑娘,脸气得红透,又无语反驳。

只得悻悻而去。

相亲被宴北辰搅黄了,画酒一行人只好原路返回。

韩州城门外,白马舟车嘶鸣一声,奔向云端,很快驶离韩州境内。

夕阳的余晖拖着长长的影,消散在舟车之后。

日消月现,幽蓝天幕上,零星撒着几颗星子。

舟车内,画酒拥着薄衾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有些难过,却又琢磨不透这股难过从何而起。

或许是因为,白日那声没出口的“表哥”。

又或许,是因为宴北辰的残暴——他和她想象中的救世主形象相去甚远。

画酒将这个想法甩出脑中。

她试图去理解宴北辰:

他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是韩州派人刺杀在先,他只是正当反击。

画酒几乎被这种想法洗脑。

可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种难以捕捉的恐惧想要表达。

也不对,其实他一直就这么恶劣。

画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第一次见面,他就踩碎了她的手,完全不像个好人做派。

只是救命之恩的滤镜,给了她错觉。

想通这点,画酒才觉得她心里的宴北辰没那么割裂,松了口气。

她得庆幸他不是个好人。

毕竟,好人是不能在吃人的乱世中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