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兰若仪若有所思,依样画葫芦写下这两字,莺娘颔首,起身将浴桶里的热水舀起再淋下。

隔着一堵墙,萧郃深深吸着盖在身上的那件斗篷,听着耳畔响起的流水声,脑海中依稀浮现兰若仪沐浴的画面,呼吸渐渐加重。

“嫂嫂……”

他的手伸到下摆,声音喑哑低沉,到了后来浑然忘记所处何方,不受控拉高声音。

驿馆房间用木板隔断,不能隔绝声音,更何况萧郃一心以为隔壁房内只有兰若仪一人,逐渐拔高的沙哑嗓音本就是刻意要让她听见。

尚未出阁的小娘子听得一阵面红耳赤,就连多日和萧郃翻云/覆雨流连床榻的莺娘亦是涨红了脸。宋氏上了年纪倒是还好,左右以前服侍谢氏也听了一耳朵,但万万没想到,这位镇南王家的二公子竟然如此荒唐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家嫂子身上,即便还未正式拜堂成婚,那也是皇帝下了圣旨,走过六礼,他真是胆大包天!

“这个畜生!”当着莺娘的面,宋氏直言骂着,一脸铁青。

兰若仪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也没想到萧郃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还要由他护送,抵触非常。

宋氏声音洪亮传到隔壁,萧郃自我疏解一番回味无穷,他弯唇笑了笑,漫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能让隔壁厢房里的人听清,散漫而戏谑——

“嫂嫂,我那兄长不解风情,不如让我替了他?”

……

大雪积山,皑皑白色一望无垠,隆冬凛风猎猎呼啸,一匹烈马飞驰而来赶到驿站。

萧郃身心舒畅从房间出来,看了一眼隔壁空空荡荡的房间无奈摇了摇头,两指摩挲着下颌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更甚。

真是娇娇小娘子,虽然看着清冷可脾气也是大的,要是真能到手的话——

眼眸愈发冷沉燃起欲念的篝火,仅是想一想又石更了,就大哥那样的身板不近人情的态度,嫁给他才是委屈了女郎。

“二公子,这是送来的信件。”

冒着雨雪赶到的侍从小心翼翼将书信奉上,侍从是他的人,而这封来信也是和萧琮有关。

他早就在萧琮身边安排人手,否则这次迎亲也不至于是他出马,抖去信封上的雪水将信拆开,一目十行,等看完最后一行字眸底一沉。

“大哥什么时候到的麓山?”

麓山和驿馆相隔数里,若是日夜兼程定能在明日晨曦赶到此地,一想到这一路还未得手就要将佳人拱手让人,怎么想心头怎么不甘。

眼底狠戾阴鸷愈甚,他果断提笔写下一封字条,滴蜡密封绑在鹰隼爪上。这只猎鹰比起信鸽而言速度更快更能不惧天气,等这封信送到那人的手里,这位好大哥离死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