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说着,拔腿就要走。

罗紫衣伸手一指:“那边,小东在那边躺着。”

老太太这回听了,不用任何人劝,怆惶地迈开步子,抢先在前带路。

一走进房间,她便慌里慌张地拿起一个纸壳,忽忽地扇着孩子身边残存的烟气。

孙科看到老太太一脸愧悔的样子,无奈地劝道:“郭太太,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你这么烧下去,孩子给呛出个好歹来,你说你上哪儿后悔去。”

葛宏这时已注意到,卧室中间有一个老式架子床,床上的厚被子里露出来一个小脑袋,眼睛紧闭着,微长的头发不大贴服。

这时那孩子显然是听到了动静,慢慢地抬起脑袋,眉心紧皱,两眼勉强睁开一条缝,刚起身,便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老太太连忙从床边拿过一个铜质痰盂,放在小孩脸下边,满脸心疼地看着小孩的脸。

小孩干呕了几分钟,只吐出了一些酸水,想来胃里根本没有什么食物。

随后他才疲惫地斜躺回床上,身子往床边一撂,一动不动。

那一张小脸却仍皱得死紧,左手不断狠狠抓扯着头发。

这种表现就算不是大夫,也能看出小孩子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显然头痛得很是严重。

陈科伸手示意葛宏上前:“葛大夫,请吧。”

葛宏点头,迈步过去,老太太连忙退开,给葛宏让出地方。

“小孩头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发作频率如何?”

葛宏走过去,坐在一个黑衣小伙给他拿过来的鼓凳上,伸出三指,搭在孩子腕上。

“他这病是三年前开始的,刚开始是偶尔痛,不严重,当时也没太当回事。”

“后来发作得越来越快,从今年年初开始,几乎天天都痛,到现在几乎什么时候都在痛,简直没有好的时候,孩子根本就起不来了。”

老太太说着,不用任何人劝,便着急忙慌地跑去一个五斗橱里,把孩子的病历等相关资料一股脑地抱了出来。

这时葛宏已诊完了脉,室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微微的呼吸声,谁也不敢出声打扰葛宏。

葛宏主要看了看验血、验便和验尿的单据以及医生开具的药方,又简单看了看注射和电疗的记录,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便把那些资料都放到了一边。

老太太紧张地问道:“大夫,小东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葛宏并未卖关子,肯定地答道:“小东的病,我能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