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睫毛颤了颤,声音里多了一丝暗哑,似乎连手腕都有千斤重,“在那。”

她的手指向轮椅上周福生。

孟杰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向周福生。

其他人亦是震惊的望着周福生。

唯有周福生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是眉目含笑,就这么注视着林清。

林清稍稍侧过头,“姜若漪,你出生便是世子,你的父亲也因你才能登上国公之位,你理所当然的认为镇国公之位一定是你的,你也不断朝这个目标拼尽全力,偏偏在这时,你发现镇国公心中属意的世子从来都不是你。”

“所以你转投上雎,在上雎的扶持下建立白莲教。上雎当然不放心你一人控制白莲教,于是便派了周福生,表面上是你的人手,暗地里亦是监督你的作为。”

姜若漪冷笑,“你就不好奇,周福生为何会成为上雎的细作,又摇身一变,成了炼人雨?”

林清:“周福生八年前曾执行一项刺杀任务,刺杀失败,坠落悬崖,正巧赶上刘华母亲路过,将他救下。”

她拍拍手,刘青就从侧门走进来。

刘青向林清作揖行礼,道:“此事草民能够作证,草民的继母是上雎人,八年前曾回国探亲,三月十五返回,路上救下一位少年,约么在刘府住了半年,后不知所踪,虽说当时那少年面容有损,但依稀能辨出与周福生有几分相似。”

刘青第一次见到周福生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毕竟人有相似,又相隔这么多年,记忆早已模糊了,还是林清派人过来与他了解当年之事,他方才想起来。

林清看着周福生,“当初你与我说救下你的是商队,是那村里的郎中好心收留你。”

“你知道,都是假的。”周福生仍旧柔和的笑着,只是多了一点苦涩,“我身份暴露,被上雎之人劫持,他们给我下了蛊,听话,就能活着,不听话,就得死,之所以待在那处村子,不过是为了等你。”

林清垂眸,缓了缓,再次看向姜若漪,“因为周福生的存在,上雎得知天禄司暗部的信息,天禄司的暗卫遍布大渊每一个角落,这么庞大的一股力量,上雎怎会不动心呢。”

“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的,只有天禄司指挥使和他下一任的继承者,现任指挥使诸葛绪不好对付,所以从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是我。”

陆家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要诸葛绪受伤,那么前往北境的就只能是她。

在来路上的之所以遇伏,便是要逼得她跳河求生,顺流而下,前往那处村子,遇见周福生。

林清看向周福生,“若那夜我没能在河水里走出来呢?”

周福生肯定道:“不会,我与右护法一直在水里跟着你,若你有危险,我会救你,也一定会将你带入那片芦苇荡里。”

林清笑了笑,所以说所谓的巧合不过是必定的结局罢了。

她看向姜若漪,“真正让本官确定你有问题的,是在张未山家那间密室里,找到兵符的时候,即便你尽力隐藏,但仍旧隐藏不住你的激动,仿佛你寻找得目的从来就不是你的父亲,而是兵符。”

林清取出那枚兵符,“可你立即发现这兵符与刘荣手里的那块一样是假的,你很失望,于是你将兵符以保管为由交给本官,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却将兵符交给天禄司副使,那时候本官便确定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