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眠的。”他道,“吃了就会犯困,招式仍在,动作却慢。以淮王对自己武艺的自负,不会觉得是我状态不好,只会觉得是他自己神功大成。”

宁朝阳了然。

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没想到他连安神药都用上了。

没好气地放下药瓶,她抬眼道:“侯爷可有想过,真让淮王去东边拿捏兵权,万一途中生变,你我甚至整个皇室都会遭殃?”

“为何会生变?”

“战场上的事谁能左右?万一他屡建奇功,圣人当真改变对他的看法,又万一他拥兵自重——”

李景乾伸手,倏地点住她的眉心:“宁大人,你还在休沐。”

宁朝阳绷紧了身子,嘴角也抿起。

“好吧。”他妥协地后退一步,“我最近刚得知一个故事,大人想不想听?”

她将双手乖巧地放在了膝盖上。

叹了口气,李景乾轻声开口:“多年以前上京里有位花魁娘子,名冠天下,妩媚无双,城中众多王公贵族皆是她的裙下臣,有一公子与她一见倾心,不顾家人反对,为其赎身。”

“花魁低贱,做不得正妻,便只能做侍妾。”

“侍妾入府一月,怀孕三月有余,里外众人皆觊觎公子,公子面不改色,认其腹中子为自己的亲骨肉。”

“侍妾诞一子,眉目丝毫不肖公子,公子厌之,远弃于边关。侍妾思子成疾,患病难捱,自缢于后院。”

“其子将母仇记在了公子头上,日夜筹谋,只待一朝报复。公子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儿戏耍。”

宁朝阳一怔:“圣人知道淮王的动作?”

李景乾噎住,接着叹气:“我编半天,你能不能配合一二?”

她眨眼,当即改口:“公子知道那小儿的动作?”

“略知一二。”李景乾唏嘘,“若全然得知,想必不会留他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