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阳已经很厉害了,身为文官,她敢与一群武将争高低,而且两场下来,竟都拿了三筹的满筹。

这样的人若在他麾下,他也是会当珍宝一样对待的。

可是在那么大的喝彩和夸赞声里,她竟还只是安安静静地牵着马站着,别说骄傲了,脸上连笑意也不甚明显。

李景乾不由地想起了宁肃远,想起了宁府回廊边上她那略带委屈的身影。

手指紧了紧,他挡住了旁边滔滔不绝的胡山。

“我给她筹子,是因为她达到了我的要求。”他道,“众目睽睽,你想让旁人也说我一句不懂武事?”

“可是再这样下去,她会追上梁安城。”胡山很着急,“安城方才那一场没有拿到筹牌。”

昨日一整天梁安城才七筹,加上今日两场也不过九筹,而宁朝阳已经六筹了,后头还有文试呢。

李景乾不悦地起身:“位子给你,你来坐。”

胡山慌忙低头:“属下不敢。”

“男子汉大丈夫,要靠作弊才能赢一个姑娘家,那还要什么禁军统领之位,不如早点回家种田。”李景乾看着他,“你说是不是?”

胡山尴尬地沉默。

所有人都没料到宁朝阳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一如那天去行刺的他自己。

在他的印象里,宁朝阳是一直端着手笑眯眯站在圣人身侧的奸臣。

而现在。

骄阳似火,宁朝阳正捏着绳结,一圈一圈地绑住自己微敞的袖口。

她眉目间没了那股阴险谄媚之气,堂堂正正地站在人群里,锋利得像一杆红缨枪。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侧眼看过来,眼尾似刀,凌然慑人。

胡山后退了半步,略显仓皇地低头。

第三场比的是钩,此种武器是在戟的基础上改良而成,分长钩与短钩,因为较为冷僻,比试便选了一些武士持剑来与各位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