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一个黄门带着人来站上台阶,声音尖锐地喊。

许管家连忙打开正门,笑着迎出去:“刘公公,什么事儿要您亲自来啊?您里头请。”

刘德胜大步走着,没好气地道:“亏得杂家还在旁边替你们大人直说好话,没想到你家大人竟还真敢独身舍下老父,另府别居!”

许管家连忙摆手:“哪儿的事,圣上推崇孝道,我家大人又一向忠心,岂会违背圣意触怒龙颜?”

“这院子就摆在眼前,台鉴老宁大人都跪在御前哭了半个时辰了,你们遮掩又有何用?”

扫了一圈四周,刘公公停下了脚步:“得了,也没必要往里头再进,该看的我都看见了,这便要回去复命。”

许管家跟着他走,顺势往他袖口里塞钱袋:“您辛苦。”

刘德胜不动声色地收了,又与他多说一句:“今日淮乐公主没进宫,你们大人是要辛苦些。”

许管家会意,连忙送他出去,又偷摸吩咐人去知会殿下。

忙完这些,他就只能紧张地站在院子里等。

江亦川一直在旁侧看着,等人都走了,才站去许管家旁边。

“你们大人的父亲。”他纳闷地问,“不是亲生的?”

许管家苦笑:“你也这么觉得吧?自打大人十五岁入凤翎阁开始,老宁大人就没有停止过参奏她。今儿参她收入不明,明儿参她忤逆不孝,若不是大人实在争气,早就死了一万遍也不止。”

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江亦川跟着皱眉:“为何如此?”

“老宁大人总觉得女儿家不堪成事,官还越做越大,早晚连累门楣。”

这是什么话?

江亦川有些生气:“真怕连累门楣,做什么不断绝关系?除非宁家一边担心被连累,一边又舍不得她的权势福泽。”

许管家恨得拍大腿:“可不就是如此么,老宁大人一边给大人使绊子,一边还要给她安排婚事,说大人是官身,足以配个王侯将相,将来只管相夫教子,就能让宁家繁荣昌盛好几代。”

所以她才急着想纳一个外室来抗争?

一直膈应的情绪突然溃开个缺口,江亦川抿了抿唇,不甚自在地低声道:“那她也不该骗我。”

“大人哪想骗您,不过是想要您自己愿意留在这儿。”许管家连连叹气,“她在宁府里需要防备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在别院里只想要个简简单单的伴儿。外室又如何呢,只要不成婚,您就是大人唯一的眷侣。”

警惕地皱眉,江亦川道:“您也想帮着她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