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什么付的账?”

“老夫人是宝斋堂的熟客,挂着账在,说先将东西送回来,您明日去结清即可。”

刚说着,贺老夫人的声音就远远传来:“什么没钱,她怎么会没钱。我可瞧见了,她屋子里有好大一尊玉观音呢,卖了来抵账就是。”

白眼一翻,文贞雪彻底晕了过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如意坐在沈岐远的怀里,一手抱着他的脖颈,一手懒散地搭在窗边:“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劝服柳如意?”

温香软玉在怀,沈岐远眉目显得格外温柔:“劝服她什么?”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我看贺泽佑和文贞雪挺配的。”如意坏笑,“何必再介怀呢。”

比起分开,不如就让他们一直在一起互相折磨,这才叫报应呢。

“祭神之人的心愿不会更改。”他摇头,“你说什么都没用。”

“知道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下颔蹭了蹭他的侧脸,如意鼻尖轻嗅,纳闷地嘀咕,“你怎么吃席面都不喝酒啊?”

沈岐远将手腕垫在她悬空的腰后,低声道:“席面难吃,我借口更衣在侯府里转了转。”

“哦?”如意来了兴趣,“可发现什么了?”

“今日添丁之喜的主角、那位刚出生不久的侯府长子,亲娘应该是宁远侯不久前纳的妾室。”他道,“那妾室是良民出身,照理说今日是该在席面上有座位的,但她今日并未出现,宁远侯也对她只字未提。”

如意撇嘴:“有长子固然高兴,但宁远侯也不愿得罪死了文贞雪,加之姨娘还没出月子,自然就让她在房里待着了吧。”

“但我以神识探了,侯府后院主屋的侧房里没有人。”

没人?

如意眨了眨眼:“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他孩子的亲娘,难道就给扔出去了?”

沈岐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道:“左右是他们家里的事,我管不着,你若要接这案子就接,只是我看他可能给不起六百两银子了。”

“给不起还说什么呢。”如意哼笑,手上丹寇在他喉结上划了划,“这儿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