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犹未缓过神来。

上一瞬还与他温存着的姑娘,眼下竟就站在对面,看着沈岐远将他锁住往外拖。

也不是无动于衷,她眼里甚至有怜惜之意,但手上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只莲步款移,跟着他们一起下楼。

“你,你是柳太师府上的大姑娘?”他喃喃。

如意想了想:“以前是。”

现在柳太师已经不认她,自然不算了。

“你会武?”他仍旧不敢置信。

方才分明试探过,她只是力气大些,经脉阻塞未通,丹田也无蓄力,怎么可能是习武之人。

就是这样他才松了戒备,不曾想……

如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垂下眼睫,略带惆怅:“倒不如叫我不会,死在你那梅花镖下,也好过亲手抓着你,心痛一场。”

走在前头的沈岐远拳头紧了紧。

“哎大人您轻些,这还是个小孩儿,细皮嫩肉的,勒出一片青紫多可怜。”她不满。

将人塞进刑部司的马车,沈岐远回头,冷眼看她:“这天下男儿,就没有你不可怜的。”

“那也不是,小女一贯只可怜花颜玉容的男儿。”

“……”他嫌恶地别开头。

敛裙跟着坐上车,如意看向青衣:“你都没认出我是谁,想来我与你没有仇怨,你只是受人之命要杀我,是不是?”

青衣似是负了气,咬着牙没有答她。

如意抚着他掌心的茧,一下又一下:“我舍不得你死,你不如都说了,我央他保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