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子,顶在上丙宫前头,愤怒地朝对面的上神咆哮。

“不是你们说的要遵天规么,不是你们说的滥杀是罪要受天谴么,你们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欺负这儿只有他一个人不成!”

“就你们会告状,我也要去告天道卦人,你们欺负他,我是人证!”

话喊得大声,可尾音里都带了哭腔,好像是心疼得不行了,一边骂一边跺脚。

原本即将蔓延到瞳孔里的血色,突然就退散了些。

离烨抿唇,有些不知所措地捻了捻自己袍子上的血。

“你……你怎么进来的?”艮圪回过神,先震惊于这件事,“我的结界,那可是艮门的结界。”

尔尔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将手往后伸,摸摸索索地抓到离烨的手,死死地扣住,然后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一双眼依旧瞪着他们。

几个上神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艮圪又气又无奈地捏着八宝葫芦,劈手指向她身后:“那是个祸害。”

“你才是祸害,你全门都是祸害!”尔尔当即暴跳如雷,“他救了乾天,你们倒是好,趁着他灵力不济恩将仇报,你们才是祸害!”

乾天得救了?艮圪一怔。

震桓公神色复杂地驾云过来,贴在他耳侧低语几句。

艮圪:“……”

“你怎么不早说。”他皱眉。

震桓公摊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原以为万不可能救的。”

低咒一声,艮圪将八宝葫芦揣回腰间,闷哼道:“那其余的事便改日再说。”

“给我站住!”看他们这就想走,尔尔恼怒地捏诀,一道水幕当即拦住他们的去路,“闯我离门,伤我上神,若是说走就走,九霄上还有没有法度可言!”

额角跳了跳,艮圪转过身怒道:“你以为他是什么会吃亏的主!”

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尔尔扭头看向身后。

离烨安静地半跪着,身上气息脆弱又平和,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淡淡地哼了一声,动了动自己垂着的手。

顺着往下一看,尔尔变了脸色。

大佬的手指上开了一道口子,几条经脉被活生生扯出来,定在了上丙宫门口的地砖上。

要是普通的打斗,是断不可能扯出经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