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放在心上过?又怎么可能会在夜晚给她说那么温柔的话?

后院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歇,她几乎被赶出相府,沈在野冷漠的眼神当真是让她心如刀割,几近心死。他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到头来还是姜桃花朝自己伸出了手。

她第一次对晚上那个人到底是谁产生了怀疑,虽然声音是一模一样,但,当真是同一个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顾怀柔跟着笑了笑,卷着他就往床上走。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让她无暇去想这个问题了,她的脸毁了,毁得一塌糊涂。想死被拦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当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他说:“你还是头一个说这种话的人。”

屋子里黑了,他又来了。

抱着的这人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半晌之后,他失笑出声,声音有些奇怪,叫她差点以为不是沈在野。

“绝望吗?”他问。

顾怀柔傻了,不知道沈在野为什么要自己骂自己,但想了一会儿,她还是道:“平时的时候妾身觉得您的确冷血无情,但每次侍寝……妾身都觉得您当真是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顾怀柔没吭声,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他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叹息着道:“没关系的,就算脸毁了,以后我也一样会养着你一辈子。”

“喜欢我什么?”他问:“我又冷血又无情,还是个玩弄女人的畜生,你没发现吗?”

谁想要他养啊?她不会没饭吃!可是脸成了这样,他肯定是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嗯!”

呜咽出声,顾怀柔推开他,哑声道:“妾身不需要爷的同情,既然已经成这样了,爷还是干脆将妾身休回去吧,反正爷一早也是想休的……”

手一抬就碰到她满脸的泪水,黑暗里的人怔了怔,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么喜欢我?”

越说越伤心,她蹲在地上哭得凄惨。面前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拉起来,搂着她的腰,压着她的后脑勺,隔着面上的黑纱便吻住了她。

来人一愣,一时没回答,她过去抱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妾身没有她好看,妾身知道,可是爷能不能也喜欢妾身一点?妾身会很听话,什么都听您的……”

顾怀柔傻了,都忘记了呼吸,呆愣愣地看着他。

她很难过,等啊等终于等到自己侍寝的时候,有些哽咽地问他:“爷,您当真喜欢上姜娘子了吗?”